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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与梨花同年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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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与梨花同年岁 第8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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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水师训练几个月可以,三年五载亦可以,结果如何还不是全看谢斐的心意?

竹灵此次过来便是探探谢斐在江州的情况,现下知道了他留在此地的原因,此行目的已达成。他知道自己劝不住谢斐,也不多言,好在大乾已定,元章帝又尚在壮年,谢斐避走江州做个闲散王爷也未必是件坏事。

“王爷,竹某只多说一句,元都形式瞬息万变,还望王爷不要错失良机,将大好河山拱手他人……温柔乡再好也总归不是英雄的归处。”何况那女人恐怕也不是什么温柔乡。

第87章 火气

徐晗玉许久没有这样沉沉的睡一觉了,虽然右手被贯穿的疼痛还在叫嚣,可她实在是太累了。

一觉醒来,天光已经大亮,徐晗玉听到帘子外面传来低低的说话声,她身子刚动,说话声便停下,谢斐撩开帘子坐在床边。

“你醒了?”他将她小心扶坐起来,接过侍女递来的清粥,“先吃点东西。”

徐晗玉就着谢斐手里的勺子勉强吃了两口,粥是热的,想来一直放在火上温着。她知道自己应该给够谢斐面子,多吃一点,可她实在没胃口。

“不好吃吗,等过几日你伤口好了我再带你去吃好吃的,对了,玄蒙我已经喊回来了,以后他就跟在你身边照看你,有什么事你吩咐他就是,还有这几个侍女是我让成嬷嬷给你挑的,以后她们服侍你,不会让你动到手。”

这般周到细致,徐晗玉也挑不出什么错来。

“谢谢。”徐晗玉开口,刚醒来声音有些喑哑。

谢斐从一旁的铜盆里拿起棉帕,仔细将她额上的薄汗擦去,“你同我永远不必说这个字。”

徐晗玉垂下眼,晨光透过菱花琉璃窗,照在她的脸上,可以看见她苍白的脸还有颤动的睫毛。

这几年她清瘦了许多,神色也再没有在金都时的张扬和肆意,谢斐忽然感觉就像是心头遭了一记闷锤,钝钝的痛意让他一窒。

他抚上她的侧脸,从眼角眉梢到唇畔,昨日听见她人带走的消息他心急如焚,看到那院中的景象他简直要发疯,还好那个畜牲已经死了,不然他一定将他凌迟。

也是经过这一遭,他才知道自己之前是多么可笑,竟然以为自己已经不在意了,怎么可能不在意,她早就已经在他的骨血里了。

他烧了她的画像,不再打探她的消息,他甚至娶了别人,夙兴夜寐,日日忙于政务,他竟以为这样就能忘记她,就能让心里炙热的爱和恨渐渐消散,真是太可笑了。

“那天你的琴音一出来,我就认出你了,”谢斐轻声说道,她的所有东西都烙印在他的脑海里,他怎么可能会认不出来。

“那一瞬间我心里很欢喜,即便是我攻下最难啃的城池都从未这样高兴过,可是你却不认我,你躲着我,我很难过很生气,我绑了那孩子,也只是想要等你求我,当我知道你宁愿去求顾晏也不来找我时,我真的恨死你了,徐晗玉,你到底有没有心,还是说你只是对我没有?”

他将额头贴上她的,想要感受她身上的温度,这温度里有没有一丝对他的爱意?

“谢斐,我这几年过的是什么日子你也能想象,我已经不是养尊处优的公主了,我挨过饿受过伤,吃了许多从未吃过的苦。我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个死去却无能为力,经历了这么多,我早就不奢求旁的,我只想要活着,哪怕是苟延残喘。而你呢,你现在是高高在上的燕王殿下,我怎么敢来找你,我一点也不想你看见我这样落魄,我害怕你恨我,我更害怕你可怜我。”

徐晗玉这话真真假假,但是她的心绪波动是真的,她没有哭出声,泪水却顺着脸颊淌下。

谢斐温柔地将她的泪水吻去,小心翼翼,就像是对待稀世的珍宝,最后覆上她的唇,这吻里没有丝毫的欲望,有的只是失而复得的欣喜和无尽的怜爱。

徐晗玉蜷缩着手指,尽力去迎合他。

“阿玉,”谢斐注视着她的脸,试探着问,“那你心里还有我吗?”

徐晗玉埋下头去,过了许久,久到谢斐的心一寸寸变冷,她方才恨恨说道,“我希望已经没有了。”

谢斐大喜,心像是从寒潭里捞了出来,一寸寸变暖,他紧紧将徐晗玉抱在怀里,“阿玉,我们重头来过,我再也不会让你受伤了,这世间再无能伤你之人。”

从前种种皆如云烟散去,以后他们不再是细作和纨绔,不再是公主和质子,没有欺骗没有阻拦,他们会好好在一起,他再不会搞丢她了。

徐晗玉靠在他怀里,瞧着自己的右手,眸子里全是冷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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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晗玉慢慢养着伤,谢斐似乎一下子清闲下来,没有政务要处理也不再大宴宾客,只日日守着她,一日三餐,穿衣擦脸从不假手于人。

侍女们见惯了谢斐在徐晗玉面前的好脾气,偶尔还会调侃一下,谢斐竟然也不生气。

徐晗玉坐在靠椅上,左手翻阅着书桌上的佛经,她身旁的谢斐正在拟写奏折。

这奏折是呈给元章帝的,大致内容便是汇报吴家如何欺男霸女、为祸江州的事情。

“其实也不必如此大费周章,反正那吴二郎一死,吴家其他人也并没有得罪我。”徐晗玉说道。

谢斐在她面前写这封奏折,便没有要瞒着她的意思,说不定还是故意写给她看的。

谢斐将笔放下,奏折已经写好,“这吴家纵容那畜生便是有罪,流放边疆已经是我大发慈悲了。”谢斐的确是有讨好徐晗玉的意思,不过他还瞒下了砍掉吴府成年男子右手一事,徐晗玉总看佛经,虽然也不知她是不是真心向佛,但这种血腥的事情他不想让她知晓。

徐晗玉不置可否,她也就是随口一说,并没有要为吴家开脱的意思,左右他们惹恼的是谢斐,和她又有什么关系。

这些天她心里埋着另外一件事,她觑了一眼,谢斐正在给她倒茶,徐晗玉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口,见他心情不错,开口道,“少岐,我有一事想要问你。”

声音里带有恳求的意味,谢斐猜到她要说什么,心里有些不快,虽然知道即便她不说心里也会一直记挂着。

“你是想问那什么鸿哥?”果然他语气不复方才。

徐晗玉点点头,好生说道,“鸿哥真的不是我的孩子,是慧娘生的,只是我自小看着他长大,情分不比一般,你放过他们好不好。”

“你不是让宋守之那个相好的去看过吗,他们好吃好喝的,我何曾为难了。”谢斐语气平淡,看不出喜怒,又抽出一张宣纸,不知给谁回信。

果然她和木兰的事情瞒不过他,幸好她没有贸然让木兰去救人,“少岐,他们是我在这世上仅剩的亲人了,你……”

“啪,”谢斐将手中的笔重重放下,压下怒火,“什么叫你仅剩的亲人,那我算什么?这世上和你最亲近的人应该是我。”

徐晗玉咬住唇,也有些气恼,“我怎么敢把燕王殿下当作亲人,若我这般不知尊卑,那燕王妃算什么,我还能越过她去么!”

谢斐一愣,“好端端地提她做什么?”

“呵,”徐晗玉气笑了,“我提起鸿哥你要大发雷霆,提起你的燕王妃就不行了吗?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燕王好大的官威。也是,左右我算个什么东西,人家是你正经娶进门的王妃,我呢?和翠颖有什么分别,不过是燕王闲来的消遣,你高兴时哄了我两句我居然当了真,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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