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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与梨花同年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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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与梨花同年岁 第2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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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勋一屁股坐在偏殿主位的太师椅上,毫不客气地说,“安阳说你有能帮得上忙的东西,拿出来让我瞧瞧吧。”

刘勋这话问的含糊,但是谢斐心知肚明。

“殿下莫要心急,这“东西”就在在下府中,乃是临行之前,家父千叮万嘱让我一路小心护送而来的,想来定能助四皇子一臂之力。”

刘勋烦躁地抓了抓头发,“你莫要糊弄我,谁不知道你老子向来看你不顺眼,有什么贵重的东西能交到你手中?”

谢斐抬眼瞧了瞧刘勋,此人私下里同在淳熙帝面前倒是两个模样。

“殿下所言不错,家父的确不怎么看得上我,不过家父儿子有限,偏偏是我这个不成器的来了北燕,有什么‘东西’也只能托给我了。”

“其实殿下的处境同斐倒有些相似,无论父亲偏心哪个儿子,若是时势让他只剩一个选择,那么再不情愿也只能选这个。”

刘勋突然从椅子上跳了起来,逼近谢斐,压低声音阴狠说道,“你可知你在说些什么,这可是大逆不道的话,你们南楚竟然存了这般心思,我现在就能禀告父皇,将你处死。”

这音调瘆人的很,谢斐神色未变,反而笑笑,“我踏入北燕那一天,就做好了死在这里的准备,我死不足惜,只是殿下不知有没有想过,有朝一日太子登基,恐怕你也会步上我的后尘。”

刘勋转过头,细细打量着他的神色,也笑笑,“你说的好像有些道理,可我为什么要相信你,你不过是个无权无势的质子,你能为我做什么?”

“殿下肯约我出来,不就是相信斐能助殿下一臂之力吗,至于我有没有这个能力,时候到了,殿下自然会知晓。”

刘勋还待进一步细问,谢斐却突然将食指置于唇上,示意他噤声。

刘勋也不是傻子,立刻意识到有人来了,若是叫人发现他和谢斐在这偏殿之中,跑到淳熙帝面前参他一本,恐怕大事不妙。

此刻出去已是来不及,只会同进来之人撞个正着,二人颇有默契立即隐入橱柜后方的布帘之中。

这偏殿未亮烛火,二人都练过功夫,收敛气息,一时之间不会轻易叫人发现。

进来的是一高大男子,他进入片刻,便有一娇小的身影也随后进来,看样子是个女郎。

“表妹真是好算计,方才太后亲自过问我娶妻之事,看样子是颇为属意顾濛。”

这声音一出,谢斐同刘勋俱是一惊,没想到竟然是太子。

那女郎不知是谁,偏殿太暗,看不清样貌。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论画技她能比得过你?将菩萨画成太后的模样,这种鬼点子也只有你想的出来,定是你给顾晏说了,那傻子教给他妹妹的。你料定这样便能叫她在寿诞上出尽风头,如今正是太子妃确定的关键时刻,你就是要在众目睽睽之下把她推上风口浪尖。”

谢斐皱眉,这女郎究竟是谁,听这话竟然算计上了顾子书同刘琛二人,而刘琛虽然生气,但是从这语气中,他似乎并不反感这女郎,反而还颇为亲昵。

谢斐看着旁边的刘勋,自从这女郎进来,他的眼神就粘在了她身上,那眼中的狂热便是在这昏黑的灯光下也能叫他看出来。

“表哥这是什么话,我好心为你一番谋划,竟然没落下半句好,表哥便是有了新欢也不该这么快忘了旧爱。”这声线清冷,即便是语气有些轻浮,也让人生不出慢怠之意。

这声音,谢斐蓦然睁大双眼,目光灼灼,似要将那女郎给洞穿。

杜若!他谢斐便是化成灰也忘不掉这声音!

他用尽所有力气方能止住自己不立刻冲出去,杜若,竟然是她,她怎么还敢出现在他面前!

谢斐的拳头紧紧捏起。

刘琛又说了些什么,他半句都未听进去,脑海里只有面前这女人的身影。

“我知道我答应过你,只要你不动顾晏,我就不动顾濛,可是世事难料,姨父他似乎并不愿意我嫁入英国公府,那顾晏的死活眼下同我也没有多少关系了。”

“你且放心,顾濛没那么容易进你的东宫,只是先抛个大点的鱼饵扰乱视线罢了,表哥与其担心这个,倒不如多花点心思在你那个好弟弟身上,他这段时间安静的很,你莫不要以为他转了性子开始同太后一样去念佛经了。”徐晗玉懒懒地说。

刘琛一时被她怼得无话。

“好了,我要回去了,出来太久别惹人生疑,何况这偏殿也不尽然安全。”徐晗玉打量了一下四周,可惜太暗了,什么也瞧不见,黑暗的地方总是让她少几分安全感,她同刘琛又说了两句,便一前一后出了偏殿。

刘勋从帘子里走出来,颇有些开心地说,“还是阿玉了解我,知道我是个什么性子,不像刘琛那个蠢货。”

谢斐还待在原处,幸好这偏殿昏暗,让刘勋看不清他的脸色,他只抓住他说的两个字,“阿玉?”

“是啊,怎么你不知道吗,真是孤陋寡闻,那个女郎可是我们北燕大名鼎鼎的‘景川郡主’”,刘勋语气有些骄傲,好像徐晗玉是他的宝贝一样,说到这里,他不高兴地皱起眉,“不过阿玉可不是你能叫的,好了,阿玉说的对,这里可不是什么安全的地方,我先走了,今日所说之事改日再商议。”

第29章 放过

太后的寿诞,司天监是推算过的,明明是个月明星朗的好日子,可是寿诞未毕,天空却突然下起了瓢泼大雨。

虽然众人都没有准备,但是有身份的贵人自然有宫人仆从奔波,绝不会淋到半点雨丝,那些身份略低的少不得吃一番苦头了。

白谷撑着伞焦急地等在宫外,总算见到自家郎君出来了。

“郎君,你怎的淋的这般湿透,这些人也太可恶了,连把伞都没有匀给郎君吗?”

此刻人声嘈杂,各家的马车仆从都闹哄哄地挤在一处,白谷见谢斐没回话也未多说,赶紧将他扶上马车。

“幸好小的机灵,在马车里常备着伞,不然少不得我们也得多淋些雨了。”白谷说着将外衣脱下,“郎君快擦擦头发,莫要受凉才是,郎君?”

白谷这才注意到谢斐的异样,他双眼呆呆的,对于他的问话毫无反应,不知在想些什么。

郎君莫不是在宫中被旁人欺辱了,白谷正要急着仔细问问,突然马车一个急停,他没站稳,一头栽在车厢上。

赶车的是贴身保护谢斐的暗卫,绝不会随意这般。

白谷撩开车帘,正听的前方的甲尉说,“景川郡主的马车要过此路,全都让开!”

“切,狗仗人势的东西,她景川郡主就要比旁人尊贵不成。”

白谷低声嘟囔,一回头却见谢斐怔怔地望着前方那辆华贵的马车。

“郎君,你且忍忍,咱们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就让那什么景川郡主先过就是。”白谷还以为谢斐是发了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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