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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机婢女上位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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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机婢女上位记 第6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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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婉晴敛起了笑意, 肃容与莹雪说道:“怎么, 还怕我将你欺负去了不成?”

莹雪不知刘婉晴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便只得让颐莲与睡荷一齐退了出去。

待珍宝阁只剩下刘婉晴与莹雪二人后,刘婉晴才指了指案几上的茶壶,笑道:“这便是妹妹的待客之道?连茶也不给姐姐我斟一杯?”

莹雪被刘婉晴这番拿腔作调的“姐姐”“妹妹”之论激得鸡皮疙瘩都立了起来, 又见她那双含着笑意的眸子里蓄着些欢愉之意, 心内便愈发不解。

若换做平日,莹雪尚且还能提起几分兴致去与刘婉晴打打哑谜。

可她今日着实是有些怏怏不乐,也没有兴致再与刘婉晴周旋拿下去, 她便直截了当地说道:“大奶奶有什么话, 不妨直说了吧。”

刘婉晴这才提起那茶壶, 自个儿给自个儿斟了杯茶, 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后, 方才说道:“我听说, 妹妹的家人被判了流放三千里,去登州服十年役。”

莹雪一怔,她被囿在这一处内宅里,唯一的消息来源便是傅云饮, 可今日傅云饮一反常态地未曾踏足珍宝阁,她如何能得知这些消息?

莹雪心内讶异,便忍不住开口问道:“大奶奶如何知晓的?”

刘婉晴娇俏一笑,眸子里的媚态让她平添了几分矫揉造作之意。

莹雪压下心中的淡淡不适,对着刘婉晴恭声说道:“还请大奶奶告知于我。”

“我还是喜欢你这副谦卑恭顺的奴才样子。”刘婉晴笑道。

莹雪并不在意刘婉晴的这点奚落,她只立在一旁木着一张脸问道:“莫非大奶奶是在诳我?”

刘婉晴嗤笑一声,说道:“我诳你做什么?除了你家人流放到登州一事,还有件事我要告诉你呢。”

莹雪见她脸上尽是不怀好意的笑容,顿觉鲠在喉,她直觉刘婉晴嘴里蹦不出什么好话来。

可刘婉晴却不管莹雪想不想听,直言道:“陛下给你家人定罪的前两日,二皇子来了咱们府上,和世子爷密探了许久,第二日世子爷就去了端阳侯府,再过一日大皇子便早有准备地搬出了陛下这号救兵,将你的家人打入了天牢。”

刘婉晴说完这话后,便好整以暇地望着莹雪,前几日她便从傅云萧口中探听出了这等消息,可她偏偏按兵不动,硬是要等到莹雪被抬为平妻的前一日才来告诉她。

美梦即将成真,当她发现傅云饮便是使她家人受了这些活罪的罪魁祸首,她还愿不愿意做这劳什子平妻?

一想到莹雪获知真相时那痛彻心扉的模样,刘婉晴便觉得心内畅快的很儿。

她便笑着说道:“端阳侯世子和咱们的世子爷皆是大皇子底下的人,这一点,妹妹应当是知晓的吧。”

莹雪身形一颤,心口处忽而升起些慌乱之意,她仔细品味了一番刘婉晴话里的深意,这才明了了她的意思。

傅云饮早知二皇子会将自己的家人推出来作人证,也早知二皇子会强逼着自己的家人栽赃陷害大皇子。

不,他一定不只是知晓这事而已,二皇子贸然地前来镇国公府,又与傅云饮密探了如此之久,定是要他做个选择的意思。

兴许傅云饮是可以在事发之前救下自己的亲人,可他却没有这样做。

莹雪说不清自己此刻心上弥漫着的是哀伤还是失落,她也明白刘婉晴愿意告诉自己这事儿,定是存了要看自己笑话的意思。

莹雪便勉强收起了心内的哀伤,说道:“这与我有什么关系?大奶奶的话既说完了,便该回去了。”

这番逐客令下的极为不客气,刘婉晴的脸色便也有些不大好看,她便不加掩饰地说道:“难道你还以为我是在故意挑拨你们的关系不成?你家人在狱里受了那等非人的磋磨,如今又要流放到登州那苦寒之地去,全因傅云饮事先与大皇子告了密的缘故,他若当真想救你亲人,大可以与二皇子好生周旋一番,可他却没有这样做,还是将你的家人弃如敝履。”

说罢,刘婉晴方才痛快地笑道:“镇国公府上的每个人,都说傅云饮爱你,把你捧在手心里宠爱,可与他的地位和权势相比,这点爱倒显得讽刺至极。”

莹雪已脸色大变,几乎快要维持不住正常的神色。

刘婉晴犹自不过瘾,便将压在心中许久的怨怼一齐发泄了出来,“你的家人在牢里受着酷刑,傅云饮却在大皇子跟前表忠心,受着银钱赏赐。”

“从前我还恨你,恨你这般受傅云饮的宠爱,如今想来这点宠爱当真是不值钱的很儿,还要赔上你的家人和夫婿。”刘婉晴指着莹雪笑道:“我倒觉得二皇子所言不差,说不准那江南匪乱便是大皇子与傅云饮一力办下的祸事,大皇子是为了栽赃二皇子,傅云饮自然是为了将你抢回他身边。”

“他不过是将你当成个玩物罢了,管你怀的是谁的孩子,管你有没有嫁人,他心里不知多窃喜你家人遭了劫,你这一辈子便只能缩在这珍宝阁里,伴在他身旁了。”说到最后,刘婉晴已是有些歇斯底里的意味。

刘婉晴说这些话时的动静过于响亮了些,外头候着的颐莲与睡荷生怕莹雪会吃亏,便急冲冲地推门而入。

入目所及的便是情绪无比激动的刘婉晴,以及站在正堂中央微微发颤的莹雪。

刘婉晴也发泄够了,便对着莹雪冷笑了一声后,说道:“你且好自为之吧。”

说罢便带着那一大群仆妇丫鬟离开了珍宝阁。

颐莲与睡荷小心翼翼地往莹雪站着的地方走了几步,见她立着的姿势一动也不动,只以为她是受了什么委屈。

颐莲便道:“夫人可是受了什么委屈?要不要奴婢去禀告世子爷?”

提到“傅云饮”,莹雪好不容易维持的最后一丝体面也不顾了。

她噙着泪走到了案几旁,将上头的茶壶重重地扔在地上,声调尖细又凄厉:“不许去。”

颐莲与睡荷皆被眼前这等景象唬了一跳,她们皆吓得大气也不敢喘,便只得悻悻然地退出了正屋。

莹雪也不管地下是否有碎片,走到妆奁旁,便把她前些日子给傅云饮做的香囊扔进了香炉盒里。

是了,刘婉晴说的话一点也不假。

江南匪乱的幕后指使是二皇子一事,是傅云饮告诉自己的,自己下意识地就相信了,并且对傅云饮的话深信不疑。

可到头来自己与亲人和墨书受了分离之苦,自己又被他傅云饮囿在了镇国公府内,替他生儿育女,再无异心。

如今想来,这场匪乱,伤的只有自己一家子罢了。

莹雪虽心内崩溃,且已因刘婉晴的话而疑起了傅云饮,可这些日子的日夜相伴,他对自己的悉心照料总没有作假。

她还存着一丝侥幸,想去亲自问一问傅云饮,问一问他是否早已知晓了自己的亲人在二皇子手上,也问一问他,是不是当真如刘婉晴所说一般,为了权势地位而推着自己的亲人进了那万劫不复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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