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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机婢女上位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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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机婢女上位记 第5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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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傅云萧与黄瑛鹂大婚之日,刘婉晴才被沈氏唤去了前段帮忙料理家事。

沈氏一瞧见消瘦了许多的刘婉晴,便忍不住问道:“你可是身子不适?如何瞧着这样瘦弱?”

刘婉晴只摇摇头,勉强笑道:“儿媳为了晴姑姑斋戒祈福,这才清减了些,母亲不必担心。”

提到自己那个早逝的小姑子,沈氏也意兴阑珊地止住了话头,只说道:“这几日我一个人忙不过来,你便替我管一管宴请宾客之事。”

刘婉晴未曾推拒,应了下来后,脸上也没有任何喜悦之意。

回了端方院后,还是马嬷嬷在一旁为她出谋划策:“老奴知晓奶奶您冷了心,可如今是要宴请宾客的大事,你得拿出万分的小心来应对才是。”

刘婉晴仍是伤怀不已,再没有往日留存的那股意气在:“我做的好又如何,做的不好又如何?难道他还会在意吗?”

这个“他”指的自然是傅云饮,可见刘婉晴上一回是当真被伤透了心。

马嬷嬷只在心内叹了口气,说道:“奶奶是正妻,何必整日窝在咱们院子不往外头出去,倒让那贱蹄子如此猖狂。”

刘婉晴仍是神色郁郁,半晌也没有回话。

马嬷嬷暗道不妙,见刘婉晴再没了往日维持正妻之位的体面,心下已是担忧至极,便思忖着要不要回刘府去请了黄氏来。

她便使了个腿脚颇快的小厮去刘府递了信,因着黄瑛鹂与傅云萧的婚事在即,黄氏也忙的脚不沾地。

只是骤一听闻女儿的窘迫境遇,她便也只能将手边的事儿放在了一旁,往镇国公府里赶了过来。

刘府如今的境遇与起先要上好了许多,刘泰正也不知如何便投了左相的青眼,如今瞧着官位还能再往前进一进。

黄氏便也有了些底气,她先是往沈氏那儿去说笑了一阵,见沈氏有些疲累的模样,便奉上了许多珍奇的药材。

沈氏脸色略好转了些,只道:“亲家太太既来了,便去端方院瞧瞧婉晴吧,明日她便要与我一同料理一番宴客之事,到底还是个孩子,有亲家太太帮衬着,婉晴也好上手些。”

这番话虽听着客套无比,黄氏心中却升起了一阵熨帖之意,只听她笑道:“还是夫人您疼宠婉晴,我这便去瞧瞧她。”

沈氏忙让茼蒿与山嬷嬷将黄氏送出自己的院子。

回身以后,黄氏脸上的笑意便立时退散了下去,她已有许久未曾来镇国公府瞧一瞧,却不知婉晴已落得那样狼狈的局面。

那孩子也不知是犯了什么邪心左性,竟当真把情爱之事瞧得这般重要?

黄氏气势汹汹地去了端方院内,刘婉晴彼时正靠在美人榻上翻看书籍,微风拂过她乌黑的发丝,将她眉宇间的郁色也吹散了几分。

自那日被傅云饮戳破了自己心底的美好绮梦后,她如今是越发提不起兴致去争去抢,去像乌眼鸡似的祈求傅云饮的施舍。

他既从未爱过自己,那自己也不该再对他抱有什么不切实际的幻想。

总归他如今还未下狠手休了自己,自己便索性待在这一寸院子里闭门不出,也不去碍了傅云饮和莹雪眼才是。

只是话虽如此说,刘婉晴到底意难平,她自认自己并不是那等阴毒黑心之人,从未想害过谁的性命。

在背地里使得那些手段并不会伤及莹雪的性命,傅云饮何以如此厌恶自己?碰都不肯碰自己一下便罢了,连话都不肯与自己多说。

思及此,刘婉晴不免自嘲一笑,是了,自己这是又想岔了,她从前并未针对过莹雪,可傅云饮从与自己成婚的第一日起便没有碰过自己。

就像他自己说的那般,他是为了莹雪才迎娶的自己,自己从头至尾只不过是个幌子罢了。

出身奴婢又如何,出身高贵又何妨,遇上这样的情爱纠葛,自己便如可怜虫便被莹雪死死压在身上,再无喘息的机会。

刘婉晴兀自神伤,眼角处还泛起了些潋滟着的泪光。

黄氏迈步进端方院正屋时,瞧见的便是躺在美人榻上黯然神伤的刘婉晴,以及她明显消瘦了不少的身形。

那张乏善可陈的脸上显露几分心如死灰的哀切出来。

黄氏瞧了气不打一处来,便将内屋里侍候的丫鬟们皆赶了出去,嘴上说道:“你瞧瞧你,把自己折腾成什么样子了?”

刘婉晴这才察觉了黄氏的突然来访,她赶忙收起自己脸上的怏怏不乐,从美人榻上起身,道:“母亲怎么来了?”

黄氏板着脸坐在了临窗大炕上,道:“我若再不来,说不准你会被磋磨成什么样呢?”话虽冷硬,可里头却满是关怀之意。

刘婉晴听了眼内一酸,一股热切的泪意便欲滚落下来。

“你和姑爷究竟是怎么回事儿?”黄氏问道。

刘婉晴忍着心内的酸涩,朝着黄氏挤出个勉强的笑容:“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是他纳了个姨娘罢了。”

黄氏柳眉一挑,讥笑着开口道:“那姨娘可是被你放去了江南的莹雪?”

刘婉晴沉默不语,只别开脸不让黄氏瞧见自己脸上的伤怀。

“上一回我就与你说了,何必这样心软?横竖派个人在去江南的路上将那个莹雪了结了便是,你该心肠硬的时候不硬,该软的时候又不软,当真让我无从说起。”黄氏苦口婆心地说道。

刘婉晴听了这话后,却仍岿然不动,她忽而忆起了世子爷前些时日责备自己时脱口而出的“狠毒”二字。

母亲说的很是,自己大可以使了手段去害了莹雪的性命,可自己却没做这样“狠毒”的事,若当真做了,她如何还能给世子爷诞下女儿,来威胁自己的地位?

都是自己太过心慈手软的缘故。

黄氏上前将刘婉晴从美人榻中拉了起来,摩挲着她的手,问道:“你老实与母亲说,世子爷到底有没有和你圆房过?”

刘婉晴忍住了自己心内的难堪之意,对着黄氏摇了摇头。

许是黄氏身上的馨香让刘婉晴想起了幼时承欢膝下的无忧岁月,又许是黄氏温柔和蔼的语调让刘婉晴卸下了心防。

她便不顾体面规矩,环住了黄氏的腰,在她怀里放声大哭起来,哭声凄厉刺耳,化作一团火将黄氏的心烧得疼痛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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