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瑛鹂见嫡妹伤身,便出声劝慰道:“你放心,姐姐定会为母亲争口气,明日便是我与世子爷定下亲事的时候。”
见姐姐如此言之凿凿,黄瑛穗也有些怔愣,直到黄瑛鹂将藏在枕头下的瓷玉瓶拿出来后,她方才止住了心头的疑惑。
翌日一早,黄氏便带着刘婉晴并两个表小姐一同去了镇国公府上。
这一回镇国公府却并未开正门迎接黄氏,黄氏只能灰溜溜地跟着几个仆妇走了角门。
镇国公老太太这些日子身子抱恙,便卧居在佛堂闭门谢客,黄氏便一径去了沈氏的院子内说话寒暄。
沈氏早已嘱托过傅云饮,只让他候在正厅与黄氏等人见礼说笑。
傅云饮本是不愿,只念及刘婉晴身后的莹雪,便耐下性子候在了正厅。
黄氏一行人到了正厅后,瞧见傅云饮也坐于沈氏下首,因走了角门而阴沉的脸色不禁爽朗了几分。
例行见礼后。
眼见着黄氏身后另外还缀着两个如花似玉的小姐,沈氏便问道:“这两位小姐是?”
黄氏连忙将自己的侄女引荐给了沈氏,沈氏并未备下表礼,便将自己手臂上的玉镯褪了下来,递给了黄瑛鹂与黄瑛穗。
沈氏与黄氏还有些体己话要说,便让傅云饮带着刘婉晴与黄瑛鹂三人去内花园散散心。
自刘婉晴进门后,傅云饮的目光便一直放在她身后的莹雪身上。
若是换了寻常时候,他才懒怠引着这些女子去逛内花园,白白浪费时间不说,还容易引出些事端来,可今日也不知是怎么了,他竟鬼使神差地应了下来。
只是他一个人带着三个女子去逛内花园,总是有些不伦不类,傅云饮便让东昉去将二弟傅云萧和嫡妹傅云婕一同唤了来。
傅云萧与傅云婕前后脚到了内花园的亭台处,傅云饮便指派了些小厮去抬了些茶碗案几来。
傅云婕素来是个爱热闹的性子,见状她便遣退了众人身后伺候的丫鬟与小厮,只提议道:“咱们来行酒令,输的人给大家斟茶。”
众人自然不愿拂了她的意。
莹雪与冬至并其余的丫鬟小厮便纷纷退后,也不敢走远,只遥遥退去了能望见亭台内大半风光的假山处。
莹雪靠在假山岩背上,对着冬至笑道:“好姐姐,我眯一会儿,若那边事了,你便摇醒我。”
冬至也笑:“你倒会躲懒,安心睡吧,那边可没这么快了事。”
莹雪前几日皆日夜不眠地服侍照料王氏,已是眼下乌青,疲惫至极,她方才阖上眼,未过多久便沉沉睡去。
莹雪再醒来之时,却发现身旁的冬至并另外两个丫鬟都不见了踪影。
她慌忙起身,朝着亭台的方向望去时,却发现刘婉晴并两个表小姐都不见了踪影,只有傅云饮一人趴伏在案几上。
她连忙走至亭台旁,小声地在傅云饮耳旁轻唤道:“世子爷。”
喊了好几声后,傅云饮方才抬起头,只是双眼不似往常那般清明自持,反而窜着些炽热的欲./念。
莹雪不禁后退了一步,与傅云饮拉开些距离后,方才说道:“世子爷,大小姐可是去哪儿歇息了?”
傅云饮定定地望着莹雪,注意力皆放在她一张一合的粉唇之上。
莹雪被傅云饮这样肆无忌惮的打量目光吓得有些惴惴不安,可她并不识得镇国公府上的道路,便只能再次问道:“世子爷,你可听得见奴婢说话?”
傅云饮双颊处有些诡异的酡红,可比起他极富有侵略性的目光来说,这点酡红又称不上什么。
莹雪又忍不住往后退了几步,她被傅云饮盯得全身上下的鸡皮疙瘩皆立了起来,世子爷的眼神虽不像二少爷那般黏腻令人作呕,却也让人备感不适。
而莹雪频频后退的动作也终于引得傅云饮轻笑出声,只听他说道:“躲什么?爷还会吃了你不成?”话虽如此说,可傅云饮眸子里的兴致已是遮掩不住。
莹雪心中警铃大作,她正欲转身离去时,却冷不丁被傅云饮从后头打横抱抱了起来。
“你不必喊。”傅云饮磬如玉石般的嗓音里带着些若有若无的渴求。
莹雪自是明白傅云饮话里的深意,这里是镇国公府,自己就算将人喊来了又如何呢?不过是让人瞧笑话罢了。
况且世子爷三番五次地救自己于水火之中,莹雪下意识地相信他不会做出自己伤害自己的事情来。
直到傅云饮抱着她推开了离亭台最近的厢房大门,又将她压到了床榻之上,她这才明白,自己想错了。
莹雪忍不住地发起颤来,眼泪不禁夺眶而出,模糊了她的视线。
伏在她上首的傅云饮卸下一头黑发,眸里尽是轻佻的笑意,他虽被药物驱使,却也明白自己是对这个女子生了些不该有的心思。
亦或是她生的面若芙蓉,叫人见了便难以忘怀,亦或是自己独独触碰她时不会头晕作呕,亦或是那个春意无限的梦。
傅云饮吮住了她的一滴清泪,这才兀自一笑道:“甜的。”
莹雪止不住心内的战栗之意,说出口的祈求话语里也带着些哭腔:“世子爷,你放过我吧。”
傅云饮却恍若未闻,曜石眸子里带着些戏谑之意,“你可是定了亲事?”
莹雪一怔,随即便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点了点头,只道:“奴婢已定下了亲事,况且奴婢蒲柳之姿,如何能配得上伺候世子……”
剩下未尽的话语皆被傅云饮的吻堵了回去。
傅云饮的吻如同他平素那副高高在上的冷傲模样一般,虽是万千般辗转,却仍是七分含蓄三分热切。
莹雪被吻的方寸大乱,只身子被傅云饮死死压着,她挣扎不得,只能无声地落下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