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他们年轻健壮,要不然这几天的工作量真是要把他们累病不可。
不过一觉醒来刚吃了饭,下边的人就把从百姓们嘴里打听到的事情全部送上来了。
“大爷,果然您所料不错,深州这边的官府毫无作为,并且鱼肉百姓,根本就没有遵照皇上颁布下来的政策减少百姓们赋税!”心腹将记载好的笔录呈现上来。
慕容锦接过后一一看下来,脸色并没有太大的变化。
因为他就料到了这深州绝对有异!
暴雪的确容易成灾,可是近年来因为他姐夫施以仁政的缘故,不少地方的百姓们家里不会跟过去那样一粒米都没得剩下。
百姓们面对冬天都是有数的,都会备上足够粮食跟柴火留着过冬以备不时之需。
如今整个深州百姓们都面临这么大的困境,这就只能说明他们太穷,为何会如此?
慕容锦没有第一时间去问,因为当务之急就是要安置好百姓们,也要让百姓们对他们有信心,这才会说实话。
(本章完)
第1714章 坦白从宽
慕容锦叫人去把他表哥喊过来,两人就一块过来深州知府关押的牢里。
别看他们带过来的人不多,但全是精锐,而且深州知府这边也没有多少人,将该杀的杀了,该震慑的震慑了,剩下的谁敢抵抗?
深州知府一身劳服在牢里待着,不仅他,他的家眷全都在他隔壁的牢房里,乌央央地一大群,哭着嚎着的都有。
“早就跟老爷你说了,好好地当个好官,你就非不听我的,就听这些个狐媚子的,如今好了吧?我们母子都得跟着你倒霉!”知府夫人哭着说道。
那牢里的小妾不答应了,“夫人现在知道要来怪老爷了?怎么之前你娘家那边需要老爷提拔的时候,不见你有说什么?你拿公中的钱偷偷补贴你那无底洞一样的娘家的时候,也从不见你多说半句,现在落难了,你倒是怪老爷了?”
“谁说不是?老爷之所以沦落到现在跟我们当妾的有什么关系?我们顶了天就是伺候老爷,可管不着老爷前边的事,反倒是夫人,身为老爷的妻子,怎么不见你全谏老爷一二?”
知府夫人骂道:“你们这些个贱货,要不是上边把你们送下来贿赂老爷,老爷何至于一步一步走到这一步?”
“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分明是夫人你……”
直接就吵起来了。
慕容锦跟李涵带人一过来,看守犯人的就是一喝,“大人来了,都安静!”
一声令下,知府的那些家眷全都噤若寒蝉了,因为这几日她们都怕了,知道如今是阶下囚,哪里还敢造次?
之前知府面对妻妾们的吵闹都是沉默以对,但是眼下看到慕容锦还有李涵这二人了,他可不敢在保持沉默。
“本官来之前就命人查了你的档案,想你也是从底下一路走上来的两榜进士,当初在临州也是干出了一番政绩的,倒不像来了这深州,竟也干起了鱼肉百姓的事?这是为人所逼,还是你自己自甘堕落?”慕容锦看着沈知府说道。
沈知府楞了一下,他朝慕容锦看去,然后深深地跪了下去,“国舅爷若是愿意放我一家老小一条活路,我便是死了也感激国舅爷!”
“你的罪证本官无法定夺,这是要交给皇上判决的事情,所以本官无法给你承诺,但本官知道有一句话叫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若是有缘由愿意老实交代,本官会酌情求情。”慕容锦淡淡道。
沈知府还没说什么,隔壁的官眷们就忍不住了。
沈夫人第一个道:“国舅爷,国舅爷明鉴啊,我家老爷原就是个爱民如子的,奈何形势比人强,当初这深州还是宁王封地的时候,就开始鱼肉欺压百姓们了,我家老爷是被人算计了贬谪到了深州的,他不想与当地官员同流合污,但是老爷孤立无援,身后又还有一大家子,形势比人强啊……”
“好一句形势比人强,我看着这一大家子娇妻美妾,这可没有半点受委屈的样子!”李涵冷笑道。
其他小妾们都能感受得到李涵身上的那一种杀戮之气,吓都要吓死了,可不敢说什么。
因为她们出身的确不大光明。
沈夫人虽然也害怕这行伍之人身上的杀气,但却也还是道:“原本我家老爷过来的时候,也就只有妾身还有一个小妾,除此之外就再没其他人了,至于眼下这些个妾室,这都是上边赏下来的,我家老爷又哪里拒绝得了?”
慕容锦跟李涵都看向沈知府,“沈知府这是打算让你夫人来替你开口吗?”
沈知府不再多言,直接对着他们做了作揖,“下官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死不足惜,但是下官临死之前,一定要揭发前朝宗亲在封地上的所作所为,而且据下官所知,也不止深州这一处封地如此,姬王朝境内这些封地就是前朝那些皇室宗亲的一言堂,皇上颁布下来的新政,在封地这边根本毫不实施,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这些藩王丝毫不理会当地百姓们的生活之艰难,只管搜刮民脂民膏将他们自己喂得脑满肠肥,这根本就是王朝的蛀虫!”
沈知府就跪在地上,将他知道的事情全部说了一遍。
这些年来他跟皇室宗亲同流合污,成为了他们的同党,对于宗亲封地上的事情当然是一清二楚。
占地为王强抢民女之类的事情罄竹难书,但是这些都还不是最要紧的,最要紧的,是皇室宗亲私底下挖开采银矿的事,沈知府也都是清楚的。
沈知府一边说,旁边就有人将这些全部都记录下来。
“沈知府确定自己说的这些,都属实?”慕容锦看着他。
“下官说的这些事情绝无半句虚言。”沈知府立刻大:“而且国舅爷也可以命人去彻查,看是否下官所言一切都是属实!”
慕容锦淡淡颔首,“沈大人迷途知返,本官很是欣慰,这些事情本官也会一应彻查,当然还有沈大人做的所有事情,本官都会一一彻查清楚,若是有被冤枉的地方,本官会为沈大人求情。”
沈知府苦笑了声,“下官走到如今这一步自知罪孽深重,也不敢奢求能得到宽恕,下官只恳求国舅爷,下官这一家老小属实是无辜,她们并不曾干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求国舅爷能够网开一面,下官也愿意跟随国舅爷回去与荣王当朝对峙,指认荣王等前朝皇亲国戚鱼肉百姓的罪证!”
“那等本官安置好深州百姓,你就带着家眷随本官一块回京城一趟吧,至于你的家眷,本官只能尽力争取,最后如何还得看圣上决定。”慕容锦实话实说道。
他若是大包大揽,沈知府必然不会信任,但看慕容锦这般开口,他反倒是松了口气。
“下官多谢国舅爷!”沈知府跪了下去。
慕容锦跟李涵没多留,让他在口供上画了押后就走。
人一走,沈夫人方才哭了出来,“老爷,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啊,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那我们怎么办?”
“若是有一线生机,就自谋生路去吧。”沈知府只说了这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