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西北的时候,他看见过,廖怀曾经为了威慑,将一个活死人给他们看。那人就是安静的躺着,活像一块木头。
所以他没再用过廖怀的所谓解药,因为他不敢保证吃到的就是活死人药。
可能觉得说这些太沉重,他看去她的半块山楂糕:“好吃吗?”
蔚茵点头,身子犯懒窝进了躺椅中,然后她看见他拿起她剩下的半块山楂糕,咬了一口。
“我吃过的。”她开口。
“我知道,”傅元承笑笑,细长的眼睛弯起,“我不介意。”
蔚茵一噎,他不介意,不是该她介不介意吗?
这样看着,傅元承的那双眼睛卸去凌厉,眸中几丝潋滟,正笑着的嘴角。她发现他的眼其实更偏向于桃花眼,只是一般时候很冷,不易察觉。
“茵娘在看什么?”傅元承对上她刚想逃走的视线,然后指指自己的脸颊,“担心我破相?”
“没有。”蔚茵张口反驳,随即别开视线。
谁管他破不破相?
“没有?”傅元承站起来,绕过桌子在她的躺椅边蹲下,侧着脸去找她的眼睛,“是没有看我,还是没有担心?”
蔚茵干脆闭上眼,眼不见为净。可是看不见,耳边却听得见,尤其他的笑。
傅元承试着去勾她的手指,见她想抽走,赶紧一把攥住,逗着她与他一起做着无聊的角力对决。
她拉他扯,她甩他勾。总之,仗着脸皮厚,他总能赢到最后。
夜里,他守着她,会等她睡着再离开。
见她勾在被子里小小的一团,空洞麻木的心就会塞满。他也有爱的人,想要守护她和孩子,他不会再是一个人。
“茵娘,有个人想见你。”傅元承靠着床,指尖去碰触她的长发。
蔚茵呼吸一滞,上一次他这么说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场景。在侯府千安苑,他说有人要见她,后来姑母蔚书莲来了。
“陛下想做什么?”
傅元承察觉到她的紧绷,手心揉揉她的发顶:“是安明道长,她担心你。”
安明,便是原先的侯府太夫人,如今在雀屏山清修,道号为安明。
蔚茵身子一松,其实同样有许多话想问太夫人。想知道穆明詹是否已经离开京城?
见她不说话,傅元承也就明白她的意思:“你好好休息,我来安排。”
庆德侯府是蔚茵心里的结,他能看出一些。在她心中,一直绑着对穆明詹的愧疚。
有些事不解决,便会一直横亘在那儿。
他知道那不是她的错,是他把她抢过来的,时至今日他也不曾后悔,再来一次他还会抢,但是应该不会那样伤她。
身后没了声响,蔚茵睁开眼有些疑惑,并没有听见人离开的脚步声,可是床间一点动静也没有。
她翻了身子去查看,一眼就对上坐在那儿的人,他看着她笑,顿时生出一股被抓包的感觉。
“咳咳。”掩饰一般,她装作若无其事的整个转过来,像是只躺一侧觉得累。
傅元承点点她的额头:“我回去了。”
“陛下慢走。”蔚茵淡淡一声,没有想起来的意思。
她阖上眼睛,嘴角放松,缩缩脖子在枕头上蹭了蹭,软软的眼睫轻抖,落下一片浅淡阴影。
这样美好,恬静淡然。
傅元承心里生出一股恶劣来,直接探身过去,一把将柔软身躯从被子里捞出来抱住。
“哎……”蔚茵惊呼一声,登时两眼瞪大,眸中懵懵的带着迟钝。
像一只暂时呆住的猫咪,娇媚脸蛋上掺着慵懒,柔柔嘴角微张,不稳的气息呼出。他的手指正握在那团包裹的绵软上,较以前实在丰盈出许多。
薄衫缠在身上,细腰一掌盈握。这幅样子,放谁身上能受得住?
“茵茵,真是好看。”傅元承眸色一暗,喉结滚了下。
他指尖处的使力,蔚茵忍不住轻哼一声,手过去就推,更试到他身上的变化,吓了一惊。
“别动。”傅元承声音低哑。
蔚茵当真不动了,鉴于以前的种种,她越反抗他就会越镇压。不过现在也没什么可怕的,他敢做什么?
“茵茵,你在得意?”傅元承瞧见了她的心思,顶顶她的额头,“别否认,我看出来了。”
她有孕,他哪能去动她,可不代表不能做别的。
蔚茵见他还不松手,那只手似乎还在得寸进尺,嘴角一僵,有些不安:“放开。”
“好。”傅元承答应的爽快。
下一瞬就俯下身去吻上她的额头。
蔚茵一怔,就觉得那微凉的唇角雨点般落下,脸上,颈间,一处处的,便随着夸张的吻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