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猝不及防,一瞬间的空当让他抓住, 薄唇与她的相贴,自上而下,由内而外,点点润磨纠缠,挑上她的软舌。
还未来得及吸一口气,这厢直接为她封堵住,是熟悉的强势。
她站不住,伸手去推他的肩头;而他全是失而复得喜悦,圈着她,深深吻住。
蒙獒围着两人转圈,仰头看主人,随后莫名其妙的哼哼两声。它双耳一竖,听到了女主人的轻哼声,很细很弱,像是柔软的蚕丝。
蔚茵别开脸,他的手扣着她的后脑贴在自己胸前,舌尖舔了舔嘴角。
“你咬……”她嘴角发疼,眼眶微红,想骂又骂不出口。
“好,”他安抚的揉着她的头,低低笑一声,“回头让你咬回来,脾气这么大。”
话里全是纵容的宠溺:“我们走,这边不安全。”
蔚茵伏在他胸前,耳边听见他胸膛的震动。不知为何,她现在愿意相信他。原来两个深有隔阂的人,在有些情况下也会站在一起。
一辆马车悄无声息的过来,傅元承抱着蔚茵进了车厢。
车厢中没有点灯,他把她抱在怀里,一直不松手。
“有血腥气。”蔚茵鼻子灵敏,捕捉到那一丝淡淡腥气。
傅元承拉着她的手放在自己脸上,叹了声:“对,朕的脸破相了。”
蔚茵指尖试到一点粘稠,继而明白了他的话:“陛下不是在平谷山吗?”
路那么远,又是深夜,他怎么回来的?皇宫那边廖怀不可能放人出红来,就算有人报信儿,那么远来回呢?
“回来找你。”傅元承道,然后笑了笑,“茵娘,你身上的味道好怪,朕都闻不到你的桂香了。”
蔚茵挣了一把,被人给厚脸皮的重新揽了回去,便没好气的撇撇嘴。自然身上的味道不会好闻,从花圃里爬出来,泥土、花肥能好闻吗?再有一条长地道出来,那阴潮的地窖,她自己觉得像是从咸菜缸里爬出来的。
她也知道自己身上有桂香气,小时候母亲帮她梳洗打扮也会提起,说自家的闺女是个香美人儿,便是她出汗的时候,那股香味儿最浓烈。如今味道混在一起,简直没办法形容。
“那陛下松开。”她嘟哝一声。
傅元承点点她的鼻尖,轻声道:“不松,朕不嫌弃你。”
这是嫌不嫌弃的事儿吗?是她一直被揽着喘不上气,憋得慌。
想了想,她抬脸看他,他也低头看她:“我,我喘不动气。”
这个办法很好用,她试着禁锢的手松开了,动作轻着将她扶正。
“还有哪里难受?”傅元承扶着她的双肩,脸色瞬间变得认真。
蔚茵舒了口气,指着他身后:“那个。”
“好。”傅元承伸手一抓,把那个软枕送进她的怀里,“你累了,躺一会儿。”
蔚茵嗯了声,抱着枕头躺下。闭上眼睛时,头顶上落下他的手,指尖帮她轻按着头穴,身上莫名一阵舒缓。
“张嘴。”傅元承的手指戳戳她的软唇。
蔚茵闻着一点酸甜气,嘴巴张开,一粒话梅塞进去。甜甜酸酸的,舌尖很是舒适。
“茵娘,”傅元承干脆在她对面侧躺下,手臂支着脑袋,“生个女儿罢,和你一样美。你可以带她书写刺绣,可可爱爱的。”
他能想象出那副画面,她性子温柔,手里牵着个乖巧的小姑娘。他回到后宫,就会见到她们娘俩。
蔚茵眼睛眯开一条缝,这肚子两个月不到,他想得倒挺多。
“儿子也好啊,”傅元承又道,手臂搭上她的腰,“到时候就交给庞稷,让他带着学些本事。”
蔚茵心中忽觉好笑,是不是在傅元承眼里,女儿是亲生,儿子倒像是捡的。一个乖乖的哄着,另一个直接扔出去。庞稷?亏他想得出来。
傅元承还再说着,都是以后的什么事。她明白,他是在挽留,怕她离开,所以这也是许诺。
许诺他会对她好,对孩子好。只要她想要的,他都会给她。
马车进了一座宅子,此时天边晨曦微露,下来一层薄雾,轻纱一样。
蔚茵进到房里,有婆子带着她去清洗收拾。
一夜的心惊胆战,终于在温水中化为乌有。
。
皇宫。
根本找不到蔚茵的影子,廖怀站在清莹宫废墟前,面色深沉。
事情已经无法掌控,他已经尽力掩盖痕迹,灭了知道这件事的宫人。可是再掩盖,还是有痕迹,寿恩宫怎么办?
烧了清莹宫说一句走水罢了,再烧了寿恩宫?
况且廖太后终究多年宫廷浸淫,不是甘心被人拿捏的主儿,现在把廖陌珠给关了起来,也是找不到。
他想要治她与死地,她同样想要他的命。同是亲姐弟,一朝终究撕破脸。
不行,还是要找。
廖怀出了皇宫,传回来的消息,傅元承还在平谷山,或许昨夜那枚信弹根本没人发现,毕竟离着太远,也是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