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媚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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媚祸 第6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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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找怎么知道没用,把他自己丢在里面不就是等死?”蔚茵说着,手抬起触上傅元承的脸颊,“试试,救他。”

傅元承一僵,脸边的手指很轻,带着点点的温热。因为她这一点点的主动,他欣喜的握上那只手。

蔚茵这次没有抽回,而是仰脸看他。感觉到他其实是在意冬至的,不然凭他这么一个狠戾的人,为什么留着冬至?就不怕有一日被人发现?

同样,廖太后、太上皇,以至于姚太妃和傅元韫,嘴里说着恨他们,可傅元承都没有下杀手,而是都让他们活着。

他心底,到底还是在意吧?

“先这样,”蔚茵开口,声音轻缓,“给他卸去枷锁,让他清洗干净,养病其实就是养精神,心情抑郁自然身子越来越差。”

这些是以前明处道长教她的,很多忘了,大抵意思还是知道的。就是心情,有希望和没希望不一样。关在暗无天日的地下,什么人也会疯掉。

傅元承看着她,原本冷戾的目光缓下去,贪恋的摁着她的手停在自己脸颊:“好,听你的。”

蔚茵没有出去,而是重新回到密室。

正好庞稷过去,将冬至身上的枷锁卸去,床上的人微弱的道了声谢。

这才是真正的太子傅元承,即便是落魄称将死的阶下囚,依旧保留着自己的风度涵养。是,这些是帝王傅元承学不去的,他永远只是外在相似,内里仍旧是那个冷血的人。

蔚茵走过去,见到冬至往嘴里送了一颗药丸,随后倚在那儿,脸色苍白,嘴角发青。

“阿莹。”他叫她,眼中一如当初柔和。三年的底下囚禁,没有磨去他身上的贵气,眉间仍是淡淡的温润,自内而外。

“会好起来。”蔚茵对他笑笑,低头看见他手腕上留下的镣铐印子。

冬至扯扯嘴角,眼中淡然:“无所谓,早在三年前我就该死了。”

蔚茵透过乱发看着那张坏掉的脸,忽略横亘着的两道深痕,两兄弟真的一模一样:“阳春三月,冬至不想出去看看吗?”

“三月?”冬至因为那粒药丸而有了些气力,眼中生出些许生气。

蔚茵记得,在别院时冬至帮了她,鼓舞过她,也让她最终记起了自己:“陛下会派郎中过来。”

“他,”冬至垂下眼睑,忽而一笑,“其实,我在小的时候就知道自己有个双生弟弟。”

蔚茵一惊,这件事被廖太后藏得很紧,也就是廖怀知道。

“我偶尔听到母后与那番僧说话,知道有个弟弟,”冬至回忆着过往,“同日出生,我活着,他死了。我会成为储君,他的魂魄要用来做锁魂珠。”

这些与当日在寿恩宫时,傅元承所说的完全对上。

蔚茵看他,小声问:“你恨他吗?”

“或许是有,”冬至应着,“不过算起来,并不是他的错,他是被廖怀利用。后来,也是他把我从廖怀那里偷出来。”

这些是蔚茵知道的,如此想想,那廖怀当真可怕,居然连皇嗣都敢操控。所以一直插手后宫之事,也就不奇怪了,怕是有朝一日颠覆恒朝,那才是他的目的。

“你呢,还走吗?”冬至问。

“我?”蔚茵转着腕子上的手镯,“或许一年之后。”

“去哪儿?”他又问。

“湫州。”蔚茵笑笑,再回去的话,那宅子后院的樱桃树应该长大了。

“真好,我也想去看看。”冬至淡淡一笑。

这时,两名宫人进来,抬了大大的浴桶,置放在床边。

蔚茵鼻子尖,闻到了药草香,低头就看见桶底铺了一层草药。

宫人提着热水倒进去,药香混着水汽蒸腾,升往室顶。傅元承应下的事做到了,他正在想办法救治冬至。

蔚茵不好留下,也实在受不住刺鼻的药味儿。

“我回去了,你好起来,到时候去湫州看看。”

冬至身影掩在帐后,闻言抬头:“好。”

外面风雨已歇,废弃宫殿更添杂乱,只是断墙下生出一株新鲜的花儿,叫不上名字。

没人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夜依旧深沉。

傅元承站在半扇宫门旁,见蔚茵出来,赶紧过去托着她的手肘。

“里面憋得慌,你和他倒是有话说。”他鼻子送出一声冷哼,每一字都酸得厉害。

蔚茵不理他,踩着碎砖仔细走着,一个没踩好,脚下一滑。

“瞧,心虚吧?”傅元承站住,同时揽住了她。

“我心虚?”蔚茵也是来气,仰脸瞪他,“不是陛下要带我去的?”

傅元承一噎,没了气势:“诶,你脾气越来越大了。”

他也不知为何会带上她,或者就是因为有她在,他才能压制住自己,让心中的那股暴戾消失。

“大吗?”蔚茵低头思忖,似乎是这样,最近特别容易烦躁。以前,她并不会这样的。

傅元承摸摸她的头顶:“不算大,反正我能忍受。”

说完,他腰身一弯,将她打横抱起。她小声惊呼,手下意识去抓他衣裳。

“地上滑,”他解释着,双臂故意掂了掂重量,“都两个人了,你还这么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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