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元承捏着脚腕不松,看她单脚支撑:“还真想跑?”
他抱着她倚着石壁坐在水中,手指去缠她的头发:“茵娘怎么长得这么好?”
“修成玉颜色卖与帝王家。”她淡淡回了句。
“甚好。”他噗嗤笑了声,托起下颌仔细端详她的脸,继而眸色渐深,低头吻上她。
她被挤在池壁上,胸中憋闷难受,便将人一推转身上岸。
才把上池沿,被人从后面勒住,重新挤在那里:“呃……”
“茵娘,”傅元承的下颌搭在她的肩头,手落在她的腹部,“给朕生个孩子。”
有了孩子,她就会安心留下来。她不是狠心的女人,心肠柔软,不会像他的那个狠毒的母亲扼杀骨肉。
蔚茵一惊,然后试到那双手握着她的腰往上一提,随后慢慢靠上容纳。
“沈御医说过,我,我体弱不……”她撑着池沿,起伏水波擦碰着皮肤,渐渐染上绯色。
“那,嗯,”他从后面带着她的脸转回,啄下她的唇,“就是愿意咯。”
蔚茵起先不为意,因为自来体弱,加上之前养病许久,在别院时从沈御医话中多少能听出,她伤了根本。
前日,沈御医还去了一趟清莹宫为她诊脉,说的还是好好休养之类。后面在院中,他同傅元承说了好一会儿。而傅元承当时看向她,眼中没有任何情绪。
她知道了,他当时在掩藏。沈御医是他的人,她身子状况怎么样,他比她自己都清楚。
要孩子,这句话他不是随意说说。
突然意识到什么,她挣着想躲开,伸手拍着池沿:“你放开我!”
他箍住她的腰,深深摁住,阻止了逃离。
第四十章 手里的是什么?
婴孩的哭声带着奶气, 一声声的往耳朵里钻。
蔚茵躲在一处角落,外面的宫婢们找翻了天。她听见殿中傅元承发怒的声音,以及他逼近的脚步声。
眼前豁然一亮, 他的脸出现在她视线中, 将一个整整齐齐的襁褓放进她怀中。
“茵娘,孩子饿了。”
傅元承掀开襁褓一角, 露出小粉团子的脸, 那双眼睛乌黑, 完全带着他的影子……
“不,不是……”蔚茵摇头, 蓦地睁开眼。
外面是倾泻而下的阳光, 而她正躺在一张竹编躺椅上, 身上搭着一张薄毯。
是个梦。她胸口突突跳得厉害,呼吸久久不能平复,头间隐隐作疼。
这里是庄园后面的一处草地,还算平坦,正在河边。今日是春分, 也是耤礼耕,傅元承正带着一班大臣在田地中亲耕。
此处安静,蔚茵被准许来这边游玩,说是游玩,其实范围就只有这一片空地,而且四下布着不少人。
她身子疲累, 在临时的帐子里休憩, 不想睡了过去,做了这样一个噩梦。
从躺椅上坐起,她喝了口水, 想压下心口憋闷。脑海中清晰记得那个婴孩的模样,不知道男女,但是像极了傅元承。
抬手揉了揉额头,心中安慰自己是昨夜被傅元承的那句话吓到,才会这样。
可是又隐隐担忧,若是成真了如何是好?昨夜他的意图已经很明显,在汤池没有逃掉,后来去了房中又是一番没完没了纠缠,根本没办法抗拒。
蔚茵摸上自己的小腹,指尖发紧,心中恐慌蔓延。她本想借着前朝那些臣子施压傅元承,让他放手,加上她与廖陌珠的恩怨,廖家定然也不会允许她留在宫中。
时日长短罢了,她只需等着。
可是若她有了他的孩子,事情就完全不一样了。身怀龙胎,新帝的第一个孩子,谁敢出言把她送去宫去?
蔚茵打了个寒颤,身上越来越冷:“不行,不能出生……”
“娘子醒了?”青兰进来,端了清茶进来。
蔚茵嗯了声,遂站起身,几步走到帐子外,想让日光晒去身上冷意。
青兰跟在人身后,不由就瞥见她脖间的吻痕,旧的,新的重叠一起。
要说整个皇宫,新帝只宠爱这一个女人,旁的女子完全入不了他的眼。可瞧着这莹娘子对新帝冷冷淡淡,甚至爱答不理,心情好了会开口说几个字。就是这样,新帝还是宝贝一样捧着,夜夜相陪。
蔚茵扫了眼青兰,装作无事一般继续往前走。后者赶紧跟上。
“那是谁?”她看见前方草地上有人在放纸鸢,一名妇人端庄站在那儿,手持线轮。
纸鸢稳稳的挂在天上,是一只颜色艳丽的蝴蝶,翅膀和尾巴随着风忽扇。
妇人一身青色宫装,梳着繁复的发髻,两支步摇斜斜插着,小步前行,腰身款摆。
青兰低头凑到蔚茵身旁,小声道:“那是姚太妃。”
“嗯。”蔚茵心中了然,这位就是众臣口中惑乱后宫的姚怀玉,率王傅元韫的生母。
这样看着,女人并没有什么倾城之貌,长相秀丽而已,只是话音极为温柔,暖暖的泉水一样。一对比,廖太后的确是美,但是气势太过凌厉。
“奴婢见过太妃。”蔚茵主动走过去,对人作了一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