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的生活太过于枯燥,所以总有一些人拿宫里发生的各种事, 当做闲暇时间中用来消遣的谈资。
哪怕宫里的嬷嬷和公公在他们刚刚进宫的时候,就反复告诫他们不许讨论某些事,但架不住有胆子大、还不听话的人。
但不管怎样,兰安宫不能留这种嘴碎的人!
铃兰暗自心想,然后蹲了下去,和蔺文冶的视线交汇在同一条直线。
“陛下,上次的事发生以后,指挥使大人又增加巡视的侍卫和守门的侍卫,所以奴婢向您保证,君上一定会没事的。您先跟奴婢回兰安宫用午膳吧,君上回来要是知道您不好好吃饭,怕是要生气了。”
蔺文冶最怕年听雨生气了。
到底不是亲生父子,所以蔺文冶怕年听雨有朝一日会不再喜欢他,更怕年听雨因为生气而不要他。
因此,听见铃兰说“生气”的时候,蔺文冶不可避免的陷入了手足无措的状态。
他应该怎么做?
他又能做什么?
再仔细一想,他现在这小身板就算找到了人,怕是也帮上什么忙呢,只有添乱的份。
站在原地沉默了许久,蔺文冶垂下了头,瓮声瓮气的说:“好吧,先回去吧......”
铃兰松了一口气,牵着蔺文冶往兰安宫的方向走。
至于年听雨的安危......
铃兰完全不担心。
今早是那位亲自送年听雨上的朝,两人出门以后又谁都没有回来,所以年听雨迟迟未归只有一个可能——应该是被那位缠住了脚步,带去了某个不为人知的地方,这样那样了。
毕竟有些亲昵的举动,不好当着小孩子的面做,容易带坏小孩的。
别问铃兰是如何知道这些的,毕竟蔺阡忍还是皇帝那会,就三天两头的宿在兰安宫。
蔺阡忍每次留下,她和何福生都得按照规矩、轮班留在耳房待命,以便能够及时带人把热水送进去。
虽说在耳房里什么也听不见,但带着小太监往进送水的时候,她总是会臊的面红耳赤。
尽管每次蔺阡忍都会把年听雨用被子捂的死死的,不给外人一点偷看的机会,可光看年听雨露出来的疲倦神色、湿了一片的眼尾、以及被蔺阡忍胡乱团起来扔进角落里的脏床单,她便知道刚刚的一切该有多么的令人难以启齿。
而今,蔺阡忍有过三年与年听雨分别的经历,他怕是只会比以前更加难以伺候,处处都变本加厉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