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马生出反馈,有几头体内生了疫病,有几头是健康的。
“不错,不错。”黄天暗暗道:“这个法术真不错。”
“对牲畜有效的话,那这个魔头应该也有用吧。”
黄天大概也能猜到这个魔头是修炼兽魔之道,寻常人哪里会长一身毛?
当下也施展了一个法术过去。
马哈巴拉正痛哭流涕,忽然一阵微风拂面。
随即便感觉身上好了一些,虽然瘟疫并没有完全拔除,但总算没有性命之忧了。
同时,那股熟悉的窥伺感回来了,而且更强烈了。
“果然是如此,老祖的瘟疫就是这位弄出来惩戒教训我的,这瘟魔不敢现身,说不得实力其实和老祖差不多,甚至比老祖实力更差……”
一没了性命之忧,老魔便起了我能反杀的念头。
之前痛哭流涕的叩拜,转眼就变化成了怨毒。
然而他已经成了黄天的信徒,建立了信仰丝线,转眼间突然崩断的信仰丝线叫黄天惊愕:“魔头就是魔头,翻脸不认人。”
随即冷笑一声,再次用出地发杀机。
黄天如今本体在此,可不是当时只有一道神性的小泥人了,还需要小心施展好几次。
只单单一次,马哈巴拉就感应到了四面八方的恶意如同潮水一般袭来,随后喉咙发紧,四肢冰凉,头脑发热,一股浑身酸软,马上就要死掉的感觉,充满了整个魂灵。
体内的诸多魔头此时也不出来作乱了,反而瑟瑟发抖,因为这些魔头也感应到了来自大地的汹涌杀机。
他们和马哈巴拉一体,马哈巴拉感受到的危险,他们一样感应到了。
能叫魔头畏惧臣服的,只有更高级的魔头。
“咳呵……”马哈巴拉用尽全身力气继续磕头,眼泪鼻涕一起出来。
一股后悔的情绪涌了出来,求生欲化作信仰,从新化作信仰丝线和黄天链接,这回更坚固,更粗壮。
“小老儿错了!小老儿不敢了!魔君息怒!魔君息怒!”
黄天见他浑身绿毛更胜,一股死意渐渐产生,不由得生出了玩弄生灵性命的快感。
仿佛这么一个魔头,在自身权柄的摆弄下,就如同一只蝼蚁。
死,或者生。
只是自己一念的事情。
仿佛孩童反复将一只小老鼠扔入水缸,看其挣扎的快感。
这或许就是因为行使灾难权柄的神灵的被称为魔神的原因吧。
好在黄天是受过良好教育的种花家魂灵,根不正苗不红,但起码已经有了自己的道德伦理观。
当下从这种快感的沉溺感中脱离,又施展了一个六畜平安,暂时压制住了瘟毒。
马哈巴拉心中凄凉:“这位是要救我还是要杀我?怎么不痛快把我杀了了事?”
这时候一道恢宏的神念从天地间出现:“本座不杀你,你可知道何意?”
马哈巴拉连忙磕头:“多谢老祖不杀之恩!多谢老祖不杀之恩!”
他本就没得脸皮,只觉活下去比什么都重要。
黄天见他又一阵磕头,看来已经完全转化为信徒了,以恐怖手段收伏的信徒,是为震怖信徒,令其以不杀为恩德,建立忠诚的主从关系。
只道:“你杀了本座豢养的魔猪,而且是三头!”
“少了这三头,本座炼法便少了几分气数,少了这几分气数,说不得本座炼法便不得圆满!”
“不得圆满,你便要为这三头猪偿命!乃至代替这三头猪给本座提供修炼粮资!”
黄天是写小说出身的,只一个眼咕噜转动的时间便给自己编了一个不讲道理的瘟魔人设。
此时阴森森,赤裸裸的话语,到了马哈巴拉的耳朵里,便一阵心酸:老祖我修炼猪魔变,本就要用到此类精血,以往都没有出现状况,怎么那日就突然就遇到您老人家炼法了?
又暗暗叹息:我的性命,竟然不如猪的性命。
但他本身就是魔修,稍微想想也就明白了:也是,在那种老魔眼中,只有有用没用,不存在什么人命比猪命高贵的认知,毕竟都是其炼法的耗材罢了,或猪或狗,又或者人。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都是祭品,都是耗材,在某种程度上,也算众生平等了。
只是在魔修眼中,这是在我之上,众生不平等,需要小心伺候老魔,以免被炼法了。
在我之下,众生平等,想抓来炼法,就抓了炼法。
“小老儿知错了,小老儿知错了!”为了赚得性命,马哈巴拉那是一个小心翼翼。
“只是知错的话,那就没有留你的必要了!”
黄天阴寒彻骨的声音跟着恶意一同生起,叫马哈巴拉汗毛竖起,连忙道:“愿为老祖当牛做马,出生入死!”
“桀!桀!桀!”
黄天露出反派的笑容:“很好!你这一身瘟疫就暂且养着吧,暂时要不了你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