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你们个个都无法令朕放心?朕倒不如给你们个闲职,让你们坐在家里就能领俸禄!”
李南淮一语惊了殿中之人,他们个个都抬不起头,不知如何作答。
这时候闻律出来拜了一拜,道:“从楯州去往莽蒙需要数十日才能到达,而从帝京到楯州多则需要半月有余,少则五六日日夜兼程。臣也觉得,此事不能再压在顾大人头上,更无法交给朝中骨头孱弱之人,文官自然难以担任,必是要武将领兵前往,一能减少耗时,二能护粮草平安到达莽蒙。”
闻律说到朝中之人身子骨不行,令朝堂上的文官们瞬间皱了眉头,当他又说到文官不能担任的时候,他们又瞬间松了口气。但是北明武将本就不多,能受任离京的可用之才更是寥寥无几。
如何能找到一个适合的武将?
朝中有人忽然惊喜道:“陛下,靖云侯似乎已在帝京停留半年有余了!若是不急着回南海,可为陛下分忧啊!”
自从李南淮登上帝位,卫扬便很少出入皇宫了,与李南淮见面的时日更是少之又少,似乎已经不再是曾经可以随意交谈的好友,而成了君臣。
李南淮一直待他极好,知道南海艰苦,也知道他许多年没有归京,便令其在帝京歇着。卫扬虽为武将,却更擅长在海上作战,李南淮犹豫片刻,并未打算采纳。
但这时候殿中上来一人,卫扬见着了李南淮便恭敬一拜,道:“臣自请前往楯州押运粮草,必不负皇恩。”
李南淮道:“你常年在南海戍守,如何受得了西北?如何去得了莽蒙?”
“臣在帝京已经闲职半年,不忍自己再空受俸禄,既然着甲,便不能只看利禄名誉,若只拿曾经的老黄历居功,不为社稷立下新的战功,臣宁愿陛下将臣削职夺爵。”
闻律道:“既然靖云侯有替社稷立功之心,陛下怎会忍心剥夺?必然不会让侯爷失望的,侯爷何必发此狠誓呢?”
李南淮目光阴沉,“朕今日没有让你上殿,若你有此意,下朝之后,可去阳神殿与朕商议。”
卫扬目光铮铮,道:“陛下可直接在乾勤殿告知臣。”
“你定是要离京?”
“臣只为建功,绝无悔意。”
顾濯抖了抖身上的雪,进屋之后从怀里拿出了驿站送来的信件。
安江南蹲在火炉旁,见状疑惑道:“什么重要的东西还要揣在怀里?莫不是顾大人的红颜知己送来的情书?”
顾濯随手撕开来看,是从帝京来的信,说是卫扬过些日子会带着圣旨来楯州运粮食,要顾濯早做准备。
顾濯没说话,一口雾气从口中冒出,直接把书信给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