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只能咬着嘴唇，死死盯着荣夏繁。
而对方在他的注视下，似乎也放弃了维持什么都没发生的假象，有些懊恼地抓了抓头发。
“抱歉，一直瞒着你扬的真实性别，不过这真的是有原因的……”
“所以，你真的是故意骗我的……”
说完这话之后，付沅突然有点明白自己为什么一下子变得这么脆弱了。
因为打破信任的人是荣夏繁。
这一年，他和对方可以说是朝夕相处，虽然一开始的磨合期很长，还不算多愉快，可是365天的量变已经早早就产生了质变。
不知不觉间，他已经把荣夏繁视作了自己在这个世界中最重要的、也是最不可能背叛自己的存在了。
可现在这个认知被推翻了，以至于在穿越之后被他藏在深处的各种惶恐和不安全感，都因为这份信任被打破而被一起掀了出来。
想明白了这一点，付沅反而好受了不少。
冷静慢慢回笼，心里的伤心和不安同时也在缓缓褪去，整个人终于开始要恢复到平时的状态。
他深吸了一口气，抬手接过荣夏繁手里的水杯。
热水的温度透过杯壁一点一点暖着他的指尖，却暖不化他心中的介怀。
是的，付沅虽然已经飞快整理好了自己难能可见的“破碎感”，可这并不代表他不生气，他可还没原谅自己被“耍”这件事呢。
“你是不是一直在看我的笑话……”
“不是！”
在听到付沅的问题后，荣夏繁马上开口否认。
房间的灯光是冷冷的白色，照在付沅脸上就像是给人打上了一层模糊的滤镜，让他看不透对方此时到底是什么心情，因此即便他觉得从声音来判断对方似乎好像没那么生气了，却也还是不敢放松，只好小心翼翼地解释。
“扬这个癖好是他从诺瓦诺带过来的，属于他的个人隐私和爱好，所以我们也不能说什么，而且时间久了也就习惯了。”
“我知道这个是埃莉……不是，是扬的私事，可是我也认识你们那么久了，为什么一直不告诉我？特别是你，明明知道我之前喜……咳，那什么，七扭八拐提醒我那么多次，但就是不说明白，是不是有什么阴谋？”
付沅故意沉着脸，努力维持阴郁的语气，准备好好吓一吓荣夏繁。
他的“恐吓”计划开展得很顺利，他成功地从对方脸上看见了慌乱的神色。
“是因为扬不想告诉你我才没说的。”
荣夏繁似乎是并不习惯这种“甩锅”行为，脸上的表情满是纠结，只是为了安抚付沅——为了他自己的幸福——他必须得牺牲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