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王一直没出来,我担心她走错地方了。”塞德里克在我刚刚的冲击下摔了个屁墩,黑色的巫师袍下摆上也沾满了壁炉灰。
我赶忙对迪戈里父子道歉,迪戈里夫人听见我们这边的动静,急忙走过来查看我们的情况,这时我父母也坐不住了,他们纷纷从招待客人的沙发上站了起来——谁让这个小屋子里没人能装作没听见刚刚迪戈里先生大惊小怪的呼喊呢。
“给,掸走衣服上的壁炉灰吧孩子,”她递给了我一个小刷子模样的东西,“还有你,塞德里克,收拾好你自己——真是的,太不稳重了。”
她嘴上说着对塞德里克严厉的话语,但行动上已经出卖了迪戈里夫人自己其实也是个慈母的事实——因为话音未落她就已经伸出手帮塞德里克拍掉那些恼人的白色粉末了。
“好了妈妈,我不是小孩子了。”塞德里克涨红了脸,快步走到一旁,躲开了他的父母。
“对不起,我父母总是大惊小怪的……”闹剧结束之后,大家都走到餐桌旁落座,塞德里克在餐桌旁为我拉开了一把椅子,借着抽椅子的空挡,他小声对我说。
“行了,我们两个道歉的次数快能够滚出一个雪球了——你知道我不在意这些的,塞德里克。”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们都知道你是个能独当一面的小伙子了。”我故意让自己听起来像是个长辈。
塞德里克立刻瞪大眼睛看着我,不等他酝酿出反击我的话语,迪戈里夫人就已经在对面招手让他过去帮忙端盘子了。
我看着被分进自己盘子里的佳肴,有那么一瞬间感到胃口尽失。
“怎么了,夏王?这道菜不合你的口味吗?”迪戈里夫人一直观察着我们三个客人的表情,敏锐地捕捉到了我慢一拍拿起刀叉的动作。
“没有的事,迪戈里夫人,”我连忙摇头,“我只是觉得,呃,这牛肉光是看着就能感受到它炖得软烂,而且吸饱了汤汁——这看起来太美味了。”
这道菜和我先前在梦里吃到的一模一样,情急之下,我把梦中尝及的味道描述了出来。刚说完我才发现自己可能太冒险了——不知为何,所有人都从盘子里抬头看向了我。
“好啊,我正在想该如何形容这道料理的美味呢,”爸爸擦着嘴,兴致高昂的对迪戈里先生说,“瞧瞧吧,我这女儿像个美食家一样能说会道。”
谢天谢地,爸爸帮我糊弄了过去。桌子底下,妈妈踩了我一脚,让我赶快趁这个机会多吃几口打消迪戈里夫人的疑虑。
......
他们果然是想谈一些正经事——刚吃完甜品,我和塞德里克就被各自的家长一个接一个地从餐桌上打发走了:妈妈让我去学习观摩一下迪戈里夫人的花圃,迪戈里夫人让塞德里克带我参观一下附近。
“我应该走不了太远,”我摸着肚子对塞德里克说,“你妈妈的手艺太好,我吃的有点太多了。”
“就是因为这样才要走的远一些,你得消化消化,”塞德里克领着我走到了一个像小仓库的地方,“你飞天扫帚骑得怎么样?”
好呀,飞天扫帚能让我哇的一声把刚刚吃进去的东西全部吐出来,连消化都省了。
“好吧,”接受到了我眼神中的拒绝信号,塞德里克只拿了一把扫帚出来,“那我就载着你去。”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勉为其难地答应了他的邀请,坐在了他身后一截的扫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