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芜:“不急,再等一等,山南道那边该来信了。”
陈小粥会意不再多问,下了马车。
沈芜这才安抚起李危:“ 大不了等以后让她多出些钱给你赔罪嘛,别气了。”
李危靠在沈芜肩上,他也饮了酒,三日未归,浑身不舒服,瓮声瓮气的:“万一真让李纯得逞了怎么办?”
沈芜神经一紧,故作正色,霸气道:“她敢?”她顺着他的背诱哄,“真出现意外,我就带着敖大叔断眉他们去把你抢回来,劫亲。你可是我的人,我可不会让别人碰你一根手指头。”
李危终是笑了,展臂圈住她的腰,两人挨得更近了,鼻息触碰着她的颈窝,一阵一阵的湿热,沈芜脚趾蜷曲,从骨节上生出一阵痒意。
李危似有痛感,轻轻一转,将她压下,唇擦过她的耳蜗,一把火骤燃,腿噗通一伸,撞在了车厢壁上。没人在意这点意外,沈芜想要回应他,噗通,他的肩膀也撞上了车厢壁,顿时,沈芜不敢动了。
方才,三个人时,这车厢还不觉得小,如此两个人,却嫌不够大了。
李危不在意,沈芜却不愿意了。
一次是意外,两次是巧合,要是再发生一次,在外头赶车的卫牧就该猜到了。
李危不耐烦:“你管他做什么?”他轻轻啮着她的耳廓,如蚊吶一般仿佛说着什么秘密。
沈芜推开他,推开车厢的门,起身坐在了卫牧身边:“这回卫家也参与其中,你不打算给他们透一点消息吗?”
卫牧不用看,也知此时沈芜的脸陀红得似朝霞,滚烫的像燃炭。
他也不喜欢听人家房内事,正好。
他答道:“说了,没用。”
“也是。”沈芜又问,“那你打算怎么办?”
人人都在赚这笔钱,卫家为了不落人后,也被裹挟进入。清河郡诸姓门阀是一体,他们就算清醒又怎能独善其身,更何况共沉沦这许多年,又怎么会这次就清醒了。
“他们早就忘了先辈们遗志,错把祖宗们的功业当做了自己的,没了就没了,你看大周那么多百姓都在努力生活,他们为何就不能?”
自从李危那次与他说了沈芜到底想做什么以后,他想了很多,一人之崛起,一家之崛起,若是于国有益也就罢了,若是也成国患,那就毁灭吧。
这些年来清河郡诸姓门阀能为国效力的青年十根手指头都能数得过来,卫家更是寥寥无几,多的是二世祖,招鸡逗狗,躺在搜刮来的民脂民膏上做富贵闲人。是以,毁灭对卫家来说,不一定是坏事。
两人聊起来,真就把李危扔在车厢里,不管不顾了。
李危被沈芜那么一推,倒在车厢壁上,他本就酒令智昏,索性就此躺下,睡了一觉。等回到了杏园,才伸了个懒腰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