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四皇子庐陵王李睿也在封地接到了消息。
李睿的亲兵卫长黄广痛心疾首:“殿下,只有这次机会了!”
李睿却不为所动,难以感同身受,只想着李纯又会搞什么鬼。
“藩王亲卫不能入长安,长安城中那些老狐狸也没有几人支持我,我去就是送死。”
黄广:“殿下的舅家定会支持殿下。”
李睿摆摆手:“唉,你不懂。他们支持我都是为了世家的权利地位,要是没有我也能得到这些,他们才不会冒这个险。”
黄广还想用好男儿志向高远,就算为此而死,也是一代枭雄的话来激励李睿。
李睿却又说道:“我听说最近李纯圈禁了朝中大臣们的儿女在骊山,她已占尽先机,我拿什么跟她斗。”
黄广不懂这些朝政上的事,李睿的那些幕僚也在皇帝华诞以后,见势不妙归家的归家,另寻他人的另寻他人。
还好有一位老宫人一直跟在他身侧,他也不想李睿就此待诛,谏言道:“殿下不如与七殿下联合?”
李睿:“我从未将他放在眼里,还有不少过节,他会愿意同我合作?”
王内监道:“天底下的人都知道,牝鸡司晨是为不详,与理与法都不和,而三公主要冒天下之大不韪,此时在长安能与她争上一争的唯有身为皇子的七殿下,若是与七殿下合作,殿下回朝后,以殿下母族的势力,这大宝是谁的还未可知。”
“老奴再次逾矩。”他见李睿仍旧踌躇不前,再推一把,“无论是三公主还是七殿下得登大宝,殿下您还能有活路吗?”
李睿汗湿了后背,他是皇子,见惯了后宫前朝明争暗斗,死一两个人不算什么,就是死一个家族也不算什么。只要他没登上皇位,他就什么都不是,与李危,与宫中玉阶下的尘土一样,没什么区别。
“那你们说怎么办?”
黄广与王内监对视一眼,说道:“属下带兵护送殿下去长安,殿下在宫中斡旋七殿下,必要时属下可杀进宫中。”
李睿:“不可!”
黄广:“为何?”
眼见两人又要争执起来,王内监悠悠道:“如今宫内局势一触即发,不可轻举妄动,黄将军可带人围守长安郊外,一切还要以殿下安危为重。”
李睿点点头,仿佛是累了,叫黄广退下去准备,只留王内监伺候。
“这个莽夫,一天到晚想的都是打打杀杀,他也不想想打前锋的是谁。”
王内监拨了一拨书案上的香炉,安抚道:“殿下说的是。”
李睿从一个长条小木盒里拿出一块调兵的令牌丢给王内监:“到时你看着黄广。”
王内监原本是李睿母妃宫中一个外院的洒扫太监,入宫好几年都不得以进内庭,也没人将他一个小太监放在眼中。直到李睿被封庐陵王,来到封地,没有一个人愿意来这蛮荒之地,唯有他觉得这是个机会,值得一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