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飞扬跋扈的骄纵小子竟然是个情种。
庄翊想起了小时候的辛越,和别人家的孩子打架到灰头土脸,回来噘着嘴和他妈妈说“我才没有错,是他先犯的贱”,被辛雷暴打了一顿;又想起了初中时的辛越,双肩包只有一边肩带被拉得死长,松松垮垮地挂在右肩上,身后跟着一帮穿着校服的兄弟,吆喝“今儿我请客,尽情了喝”,被开车路过的辛老四抓了现行,一通电话打给辛雷,又是一顿暴揍……
剩余的是庄翊可悲的想象。高一的辛越身形已经出落到少年与成人之间,庄翊假期回国时见过辛越一面,想象里用的就是这个辛越的形象。
那一年的4月17日,下午16时03分,这是资料里随着翻页一晃而过的开房记录。空调房里,酒店标配的白色床品上,少年辛越趴在安云暄的身上,捏着她的乳房在乳尖上亲了一口,试探性地嘬了一下奶头,望着她问“可以了吗?”,安云暄说好,辛越笨拙地撕开了那个银色的避孕套包装。
他们的性器紧密相接,男孩一番顶弄,两个人都痛得咬牙,最终他入侵了她的领地,他们从最初的疼痛逐渐过渡到纯粹的原始欢愉中,房间里交织着喘息与呻吟……
庄翊的可悲在于,他想象中的安云暄是她现今的形象,一个活泼灵动的都市女孩,不是事情真正发生时谢金妹的外貌。
他只知安云暄的脸庞,而想不出她裸体的具体模样。
但辛越见过,抚摸过,亲吻过,在她的身体里进出过。
他看不起的辛越得到了他最想要的东西,他曾以为不重要的东西。
庄翊在妒火中发泄了出来。
其实不用进行如此漫长的分析的,早在他知道辛越是安云暄前任的那一晚,他就不再是从前那个努力装出来的温和长辈了,否则他说不出让辛越来当伴郎的挑衅话语。辛越那种粗线条有没有察觉到不好说,庄翊自己注意到了失仪。
他远不是他想伪装出的君子,他是个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