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相求,罗道长话说得委婉:“现在镇上找不到法医,你是刑警出身,在乡派出所里资历也是最深的,今天特意找你过来,就是想请你下个定论。毕竟现在程浩这个情况,不摸脉搏心跳,几乎就像个活人,没有正式的结论,我就把人家魂送走了,万一以后别人……”
李业年轻的时候在市里当刑警,参与过几个大案,前几年受了伤,干不了高强度的工作,索性就主动打了申请,回老家乡镇领个闲职,提前过上了半退休的生活。他见过世面,接受能力也强,很快就搞清楚了情况。
“我明白了,事出紧急,情况又特殊,我可以做这个担保,不过我毕竟不是专业学医的,一个人下判断不一定能服众,我请医院的黄院长过来,让他也看一下,判断一下死因,再走程序,然后您再进行这个,这个离魂仪式,行不行。”
罗道长自然没有异议。
和黄院长打了电话,顺利沟通结束后,李业下楼,找到了程同康和何芳娇。
“程叔,何婶,要麻烦你们配合一下,做个笔录。”他拿出手机,打开录音机,解释道,“本来按规定,不应该是我单独做,但是现在把你们带回所里,所里也没有多余的人手,特殊时期,只能一切从简了。”
虽然现在发生了很多怪事,情况还不明朗,但只要他还穿着警服,镇上有人出了意外,查明死亡原因和过程就是他的职责,该做的事不能不做。
他们俩从愣怔中回过神,表示可以。
“那我们开始吧,不用多想,就是了解一下基本情况。”李业按下录音键,“程浩昨天是什么时候出门的?”
程同康回忆道:“大概下午两点的样子,当时我们在祠堂,吃完了饭一起打牌,他接到店里的电话,说有个车他们不敢修,找他去看一看。”
程浩小时候成绩不好,刚成年就入伍了,在部队里开车,退伍后在镇上开了家汽修店,摩托车、小车、卡车,什么都能修,后来生意好了起来,招了几个小工,但有时候遇到难修的车还是要他去。
“他出门的时候怎么样?喝没喝酒?”
何芳娇连忙否认:“他不喝酒的,部队管得严,不让喝酒,那天吃饭都是和我坐的,桌上没一个喝酒的人。”
程同康又补充道:“他出去的时候好好的,之前还和几个弟兄有说有笑,人清醒得很。”
李业沉吟半晌,指指外面的面包车:“他开的这辆车?车上有行车记录仪吗?”
“这个我们不懂,警官你自己去看一下吧。”程同康从抽屉里拿出钥匙,递给他。
李业接过钥匙,打开了车门,这是一辆有几个年头的老款面包车,不过记录仪装的是比较新的款,他把储存卡拆了下来,问屋内众人:“这里有计算机吗?”
何芳娇说程浩房里有一台,但只有他自己知道密码。
程素见状举手:“我带了,在车上。”
计算机是她带来打游戏的,一直放在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