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吞童子自斟自饮两杯,再开口时已经平静下来了:“就算是平安京一役之后才结下的交情,这么多年你也应该了解他的心结所在,揣了崽子的狐狸难免多思,左右也不是什么非黑即白的要紧事,就顺着他的心意去吧。”
大岳丸笑了:“道理我懂,但你们陆妖对于‘要紧事’的标准到底是什么我可有点儿捉摸不透,玉藻在琉璃姬身上施的术你们一早就知道吧?也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说正经的了!
我精神一振,竖起耳朵。
“那术又没什么害处,不过就是当爹的想保护孩子而已,倒不如说相当精妙,玉藻在术这方面的确高明,我自叹弗如。”酒吞童子指了指我,“樱,你也到了叛逆的年纪了,有什么疑惑趁热乎问,出了这扇门,就别再胡思乱想了。”
“我不是胡思乱想,”我更正他,“我只是想知道我身上的【天与咒缚】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真的没有咒力吗?”
酒吞童子和大岳丸交换了个眼神,起身拉开门:“喂,茨木!”
咚咚咚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怎么了?”
“把五条家的小子带过来。”
很快,本来被我安顿在别间的五条悟被领了进来,有点迷惑地在我身边坐下,茨木童子也坐到了酒吞童子身侧,和大岳丸碰了一下杯。
“我来演示。”茨木童子的巨大鬼手从地下冒出来,伸出一根手指戳向五条悟,停滞在离五条悟很近的地方,“已经碰不到了,这就是五条家的无下限术式吧?”
五条悟点点头:“怎么了?需要解开吗?”
“就保持着这个状态。”茨木童子也维持鬼手不动,朝我示意一下,“樱,你来。”
我伸出手,戳了戳五条悟的肩膀。
五条悟好像明白了什么,睁大了眼。
“这么对比一下就清楚了吧,小子。”酒吞童子轻轻一笑,仰头喝了碗酒。
我不明所以:“怎么了?”
“不是阿樱穿透了无限,”五条悟愣愣地回答,“是无限的筛选漏过了阿樱……”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所谓‘天与咒缚’以咒力交换留给你的并不是什么鸡肋的【术式免疫】,”大岳丸回答,“如果六眼之子打心眼里想要对你发动无限,是可以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