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峋怎么可能和小朋友算账?他摆摆手:“不要钱,你帮了忙,这是叔叔送你的。”
哪想到小米粒的眼神一凛,很警惕地问:“韩叔叔,你这是在贿赂我吗?”
韩峋:“……”他只能改口,“果盘二十五。”
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贿赂大队长啊!
竖着高马尾、书包上挂着库洛米的小姑娘就这样离开了,她就连背影都很稳重,穿着小皮鞋的脚咔哒咔哒踩在石砖地上,一步一个脚印。
她左右手各提着一个塑料袋,里面装得沉甸甸的都是陈咚的著作。陈咚本想把她送回家的,但小米粒婉拒了,她说自己已经是一个成熟的大队长,一切全靠自己。
望着她逐渐远去的背影,陈咚感觉从来没这么疲惫过。刚才他端着成年人的架子拿腔拿调,生怕被一个十二岁的小姑娘比下去。
韩峋憋不住笑意,安慰他:“至少她没在地上乱爬。”
陈咚一脸苦闷,长叹口气:“我倒宁可她在地上乱爬。”
怎么同样是小学高年级,有人还像没开化的猿猴,有人就已经成熟得能去参加乘风破浪的妹妹了?
……
陈咚坐立难安地等待了一个星期,终于又等到小米粒大队长再次踏入咖啡店的大门。
只不过,这一次小米粒是和她的妈妈一起来的。
陈咚给小米粒点了一杯巧克力奶,多糖;又给她妈妈做了一杯店里的招牌拿铁,三分糖;然后落坐在母女对面。
她们母女俩都和花开富贵嬢嬢长相肖似,米粒妈妈的气质比女儿要更圆滑、更和善,不像小米粒总是板着个小脸,一副小大人模样。
陈咚善于观察,他几乎刚一入座,就注意到小米粒眼神微微游移,不好意思看他,手指无意识地缠绕着发尾,不像上次见面那么臭屁。
“陈老师,实在不好意思。”果不其然,米粒妈妈在短暂的客套问好后,语气有些尴尬地开口了,“您想进学校开讲座这件事……不太顺利。”
陈咚心里咣当往下一沉,但脸上还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
“您不用叫我陈老师,我就是一个写书的,称不上什么老师。您叫我小陈就行。”他推推眼镜,语气一派轻松地问,“怎么了,是家委们不同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