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着找个合适的地方,和祝遥谈谈吻痕的事情。
“有。”祝遥煞有介事地点点头,站直一些,“待会儿要和他们去飙车。”
宋卿眉头紧蹙,“你喝了这么多酒。”
“你在担心我吗?”祝遥笑嘻嘻地弯下腰,侧过脸来看她,“没关系的,我不骑车,我坐在后面。”
宋卿又看见她领口下的吻痕,更深,更重,垂眸,满是哀伤,“非去不可吗?”
“也不是。”祝遥很自然地搂住她的脖子,在她耳边撒娇呵气,“要不然你求求我好了。”
这一刻,宋卿心里生出无限的悲哀。
她眉心轻拧,嘲讽似的扯了下唇角,“在你眼里,我是不是很贱?”
祝遥没有听见,因为卫生间外面有人在喊她名字,“快点啊,祝遥。”男男女女都有,叫嚣着,娇笑着。
她们本来就不是一路人。
宋卿真觉得自己真是无聊,轻而易举地原谅,自以为是的劝诫,都贱,贱透了。
她哭着,自卑着,哽咽着,“谁亲你了?”
祝遥微微怔愣,反应过来,对着镜子照了照脖子,没听出她语气里的严重性,还在笑,“吃醋啦?哎呀,是玩游戏啦,都是女生亲的。”
“我也是女的。”宋卿咬着唇。
她们正对着,祝遥终于看清楚她眼里的泪花,在酒气熏染之下,她心里也不开心,不会克制情绪,语气也很重,“你在闹什么?你和她们又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宋卿反问她。
“就是不一样。”祝遥说。
祝遥的眼睛明亮亮的,一如宋卿刚遇见她的时候,是她极力想要触碰到的自由,她一时有些分不清,自己是喜欢人,还是喜欢这双眼睛。
宋卿不喜欢她这样含糊其辞,生气说:“你烂透了。”
祝遥冷冷一笑,“你和我妈一样,妄图拯救我,又来贬低我,一个自以为是,糟糕透顶的救世主。”
宋卿抿着唇,“我不是这个意思。”
祝遥心一下软了,想解释,脱口而出的话却很刺人,“是,我是烂透了,十五岁和十八岁差得了多少?性行为自愿年龄都是十四岁,谈恋爱这么久,我都只牵过你的手。”
她其实是想解释“尊重”两个字,但话里话外都是埋怨。
宋卿自嘲地笑了声,反胃得很,抬步就想要走。
祝遥反手拽住她,把人抵在洗手池上,对着温软的唇瓣,俯身就吻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