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已经很是默契地并肩向曲浅鱼的院子里走去,曲游总不能说自己也想为祁琏雨洗刷冤屈,便随意找了个理由道:因为苏夫子生得俊秀啊,我喜欢好看的人,不喜欢老头,就拜了他为师。
不过,聊到这里,曲浅鱼居然停下了步伐,秀气精致的远山眉稍稍蹙起,似乎并不赞同她的话语,每个人的相貌都是天生的,人不可貌相,怎么能因为这天生的容貌作为评判标准呢?
眼见她就要开始长篇大论教育自己,曲游赶紧抬起手,投降一般,不是,我就开个玩笑,我选择苏夫子是因为我不在意那些和祁家相关的事情,而且祁家落难,苏夫子仍然选择直言进谏,我很欣赏苏夫子的勇敢与正直,我也想成为这样的人。
那拱起的眉心终于恢复平缓,神情也松懈下来,曲浅鱼继续抬步向前,背影在月光倾泻下显得端庄而美好,素白的衣裙如同镀上了一层银光,仙女一般,清雅绝尘,她的嗓音冷冷淡淡,却格外地令人心底沉静,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希望你能记住今日的话语,真的成为一个善良正直的人。
当然,我已经下定决心要和之前的自己割席了。
跑了两步跟上去,因为那一瞬间有些看愣住了,曲游在笑起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居然在遇见曲浅鱼之后就忘却了那些被敌视排斥的落寞,她有些不自在地抿了抿唇,有些感性与理智背道而驰的无措。
明明,她该讨厌曲浅鱼的。
可是穿越过来后,只有第一天的曲浅鱼对自己冷漠又厌恶,自从自己帮她退婚以后,那尖锐冰冷的棱角仿佛软化了,她也是真的在帮助自己,悉心教导、耐心引导,真的像一个合格的老师。
很快就到达了写着曲字的院落,曲游不知该说些什么,但这样沉默着互相回房间休息又莫名有些尴尬,她纠结了好几下也找不出话题,好在曲浅鱼开口了,早些休息,明日有早课。
嗯,二姐也早些休息。
两人刚要分开,身后却传来了熟悉的声音,诧异又不可置信一般,曲游?
有些疑惑地回过身,看见的就是任棋那似乎能夹死一只苍蝇的眉头,皱得紧紧的,好像遇见自己是一件很晦气的事情一样。
哟,这不是任师弟吗?你怎么也住在夫子的院子里?
算视力还不错,很快就看见了任棋旁边的任酒,那个教导他们武术的夫子,曲游有些尴尬地咳了咳,拘谨道:任夫子好。
真是糟糕,她得意忘形想恶心一下任棋,却没注意到旁边的任酒,自己本来武功就是毫无基础,这下要是被任夫子给记住了,日后不是得见鬼?
不对,任棋、任酒,任棋不能是任夫子的孩子吧?
震惊地抬起头,看见了任棋那仿佛写着哼,再说师兄师弟之类的我就打死你的眼神,曲游尬笑两声,赶紧拉着曲浅鱼进了院落,那关门的动作一气呵成,像是在躲避什么洪水猛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