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奇怪的一个人,孟骁甚至在怀疑,现在的这个罗成峰,还是之前那个吗?
哪怕下雨,训练也不能停。
不过训练之后,就给大家放了假,孟骁一身湿的回了家。
“厨房锅里有热水。”阮橘正和赵兰花说话,看见他这个样子惊了一下,立即说。
之前夏天的时候,下雨孟骁也是湿着回家的,只是那会儿气温高,现在可是秋天,一下雨湿冷湿冷的,那股凉意几乎能沁到骨子里,让阮橘这个在内陆长大的格外不习惯。
看见孟骁这样,她就恍惚觉得自己的骨头似乎都在发冷了。
好在她现在也算有经验了,早上孟骁走之后,她就烧好了水,锅底留着火,这会儿水肯定还温着。
“我自己来,你在屋里呆着。”孟骁说着就自己拐进了厨房。
“今天这么早?我也赶紧回去了。”赵兰花说着把针线往针线里一塞,笑着站起身,拿起伞匆匆就要走。
知道她惦记卢建国,阮橘也没客气留人,说,“那你路上慢点。”
“好。”赵兰花说着就匆匆的走了。
赵兰花走之后,门被她顺手关上,院里雨刷刷往下落,阮橘坐在堂屋往外看着,目光不自觉的就落在了厨房。
刚看过去,孟骁就端了盆走出来,一抬眼,两人目光恰好对上。
阮橘眼神一颤,下意识避开。
孟骁端着盆,两大步就穿过雨幕,走到了门口。
他个子高大,往哪儿一站,就挡住了门口一半的光,存在感强的让人无法忽视,阮橘恍惚间呼吸都放缓了。
“今天还好吗?没事儿吧?”孟骁进屋,却不急着走,而是站在阮橘面前。
阮橘一下一下几乎可以清晰的感受到自己的呼吸,久违的再次在和孟骁相处的时候紧张起来。
“挺好的,没人来。”这几天孟骁一直担心高长云会来找她麻烦,每次回来都会问一次,她都已经习惯了。
“那就好。”孟骁说。
人还是没走,却也没再说话,就站在那儿。
阮橘不由的有些焦灼,不知道他到底想干嘛,一直躲着对方的眼神抬起,看了过去。
孟骁正在看她,目光就那么沉静温和的落在阮橘身上。
眼见着她看了过去,立即一笑。
他长得好,也长得凶,平时面无表情的时候怪吓人的,可这样一笑,整个人都柔和下来,还带着点讨好的意味,阮橘心里的那点紧张忽然就散了。
“快去洗漱吧,站这儿干嘛。”捏住手里的毛线,她有些嗔恼的说了一句。
“好。”孟骁听话的不得了,端起盆就去了西屋。
屋里的水声混着外面的雨声,依然清晰可闻,阮橘低头打了两针,但总是分心,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尤其是孟骁刚才的那个笑,总也挥之不去,这样几次之后,她发现自己竟然弄错了针,只好拆了重新打。
好在她是静得下心的人,一会儿过后,慢慢就恢复了冷静,可就在这个时候,孟骁出来了。
阮橘手里的毛线就又打不下去了。
“之前的那件打完了?”孟骁洗漱一新,穿上阮橘给他做的衣服,整个人精神又利落,坐在阮橘对面,看了眼问。
“嗯。”阮橘一针一线打的格外慢,头也不抬的回。
“对了。”说起这个,阮橘有事要说,她差点就忘了,抬头看着孟骁,说,“给你父亲做的衣服鞋,都弄好了,你看看什么时候寄走。”
孟骁闻言漫不经心的点了点头,目光则看向阮橘手里刚起了个头的毛衣。
他父亲的时他没怎么在意,相比起来,他更想知道阮橘手里的那件是给谁打的,宋家两老和他父亲都有了,接下来该他了吧?
“我一会儿就送走。”他说。
阮橘感应到他的目光,垂眼看了看自己手里的针线活,感觉自己好像隐约知道了孟骁的意思……
她嘴角忍不住的上翘,却又忍住,难得的有些坏心眼的当做不知道,低头继续忙活。
孟骁几乎立刻就发现了阮橘周身柔软轻快下来的情绪。
他本来就敏锐,更别提几乎整个心神都在阮橘身上。
“这个毛衣是给谁的?”孟骁顿时蠢蠢欲动起来,低声问了出来。
阮橘的动作微的一顿。
“给你的。”她说。
“哦。”得了想要的答案,孟骁脸上的笑立即变得灿烂。
哪怕孟骁只说了一个字,却依旧让人清晰的感觉到他的愉悦和兴奋。
阮橘抬眼看去,入目就是他满脸的笑,心跳快了几拍,她悄然红了耳根。
“没事不用给我织,你别累着自己,没事可以和赵姐她们多说说话,整天做这些也不轻松。”意识到自己有些激动,孟骁整了整情绪,佯装平静的说。
“我不累。”阮橘是真的不累。
她的时间都是有规划的,上半天做针线活,下半天看书,练字,或者做些别的事情,比如照顾院里的菜,如果赵兰花来找她,还会出去在家门口附近转转听听大家闲聊等。
而且——
阮橘抬头看着孟骁带笑的脸,问,“你真的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