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骤然炸响雷鸣,闪电撕裂天空,香樟树被烈风疯狂摇晃,无数辆电动车的警报声单调又突兀地循环响起。
这是秋天来临之前,最后一场暴雨吧……冰凉的风从阳台吹来,拂过向饵的碎发,她脖颈后仰,身子弯折,那风伴随着触手从她坦诚□□的肌肤上寸寸划过……她打了个冷战,双腿被动地展开,她猝然尖叫出声:
“嗯啊——”
她眼角流出一滴生理性的眼泪。
与此同时,窗外暴雨“刷啦——”一声,急剧坠落。
星光与月色尽数隐没,世界有一瞬间完全静默,只剩下雨声在嘈杂地响。水珠噼里啪啦砸落在地上,在轻颤的花瓣上,在生命源泉之上敲开数不清的水花。
这一夜,暴雨之下,两人极尽疯狂。
向饵醒来时眼皮沉重,光是掀开眼皮就几乎耗尽了她全部力气。
她睁开眼,一些虚弱的阳光从蓝色窗玻璃前照射进来,苍白地铺开在书桌上。
向饵浑身上下都很疲惫,但应该是被治疗过,没有受伤的感觉。她抬起手臂撑着床坐起身,看出现在应该是下午。
被暴雨冲刷过的空气比平时清新,也比平时更凉一些。向饵试图下床,但只是稍微一动,她身上就完全没有力气。
她只好先坐在床上,靠着床头休息。
她喉咙干渴,想要喝水。
但是……想了好一阵,也没有水递过来。
有什么东西挠门的声音传来,向饵喘了口气,有些奇怪,阿赫什么时候有挠门的习惯了?
向饵咳嗽几声,穿上睡裙,总算是起身来到门口,打开房门。
小眼球伸出几根黑色触手蹲在门前,见她出来了,立刻眨着大眼睛看她,眼中透露出显而易见的恐慌意味。
向饵如今对小眼球的每个动作、每个行为都很熟悉了,但她很少看到小眼球如此恐慌的样子。
她也立刻跟着恐慌起来,她皱着眉头问小眼球:
“怎么了?”
小眼球裂开身后的裂缝,但……没发出一点儿声音。
它像是难以启齿似的,眨巴着眼睛,明明张着嘴,却又说不出话。它干脆滚动着离开房门,去到外面,伸出触手指了指某个方向。
向饵手脚都有些发抖,她往房门外走去,在某种巨大恐怖的预感之中,连行动都不太自如,时不时撞在门上或者门槛上。
她往前走着,像是正在穿越梦幻与现实的界限,像是一切粉红泡泡都即将被戳破,她双腿动作迟缓,半晌也走不出去这一道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