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曜动作一顿,敛起眉眼抓着她,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这个时候,你喊孤哥哥?是孤太小瞧你了。”
长明挣不开他,又喊一句哥哥。
长孙曜立刻抓着人翻过身,一下叫长明说不出话来,长明贴着他灼烫的胸膛,颤得足尖绷直。
他拨开她汗湿的发,握住她发颤的长指摁住,烫人的吻落在她颈项。
长明深深感觉到他的恶劣强势,断断续续的喘-息吐出唇,听得自己都面红耳赤,颤着身子咬住唇。
他压着嘶哑的声音说道:“哥哥叫了便叫了,但可得记着孤说过的话,既叫了孤哥哥,便只准叫孤一个人哥哥,不然孤不饶你。”
长明将绯红的脸埋了不理他,越发不敢出声,破碎的声音全埋在锦衾中。
“别怕,只有孤听得。”他很是耐心,说着这几日重复说的话,哄着她却又叫她受着。
长明一个字都说不出,只想装着什么都没听到,可他偏又不如她意,将她翻过来抱起,缓了动作瞧她的满面绯红。
受不了。
长明当真受不了,可见他亦是满脸满身的红,这方才忍住羞,望着眼前放大的深邃眉眼。
灯火昏黄,帐影朦胧,两人瞧着对方一时都没说话,炽热的呼吸交缠在一处,狂跳的两颗心抵在一处,长明眼睫颤动着垂下,落在他颤动的胸膛,这下谁也不说话了。
他低下眸狠狠含住她的唇,心口急撞,她搂住他的脖子,抓得发紧。
大婚后第六日,长孙曜陪着长明回门。
长明去处理些事,这会儿也便长孙曜,陈炎从昭院外进来,到了书房来与长孙曜回话。
“禀太子殿下,司空岁一直在暗中看着昭院。”
昨夜夜宴结束后,司空岁明面同众人离开,也在暗下折返东宫,试图潜入东宫。
司空岁的意图叫长孙曜挑明后,已大有一种鱼死网破的态度,不管不顾了,陈炎不能理解司空岁为何对长生蛊有这样深的执念,甚至能令司空岁为此置长明于不顾。
力量对司空岁来说,就真的这般重要吗?事到如今,只为力量实在难以说服他。
如果还值得让陈炎说上司空岁一句好的便是,司空岁现在还没有当着长明的面直接向长孙曜动手。
长孙曜起身至窗台,眼眸一压,冷向丛丛玫瑰后,对上那一双冰冷的眸子。
鬼缪不敢置信低下头看着立在院中的长明:“上头风大我听不清,你再说一遍。”
“我说,”长明仰着脸朝鬼缪大声说,“我想请你保护我师父。”
鬼缪一下沉了脸,跳下高墙,拧起眉走向她:“你是不是对你那好师父有什么误解?你难道忘了你师父叫司空岁?!”
“不是,我、”
鬼缪不待听她说完,打断道:“我是武功高强,但你师父两剑就能戳死我,司空岁是司空岁,他的名字就和普通人完全在一个层面上,他每次看到我都恨不得杀了我,你让我去保护他?你知不知道我在他眼皮子底下的靖国公府待着,这条命都苟得艰难。”
枇子山那一回,他伤了她,他这梁子便同司空岁和长孙曜结下了,那两个男人时刻恨不得杀了他,一个那般武功,一个那般权势。
“不会,师父答应过我,不会杀你。”
“你可真是个天真的蠢货啊。”鬼缪倚墙笑她,她当司空岁是怎成名的?处理人来连他们岸岛都自愧不如,不过想司空岁在她面前那模样,似乎也不能全怪她这般天真。
长明眉眼骤然一沉。
“当我没说。”鬼缪摆手避开她的视线,在她面前果说不得半句司空岁的不是。
“我师父不管再怎么厉害,他毕竟只是血肉之躯的普通人。”
鬼缪一声哼笑,鄙夷向她,这算什么,徒弟眼里出什么?血肉之躯的普通人?司空岁哪算什么血肉之躯的普通人。
长明自能瞧出鬼缪的讽刺,可既是请他办事,自也得忍着。
她继续说道:“我就是知道我师父他自己也觉得自己武功高强不需要人帮,但现在京中情况特殊,我不放心他一个人,我也知道与其说武功,你的耐力和追踪能力更强,我相信你有这个能力可以在危急时候帮我师父一把,你开个价,不论多少都可以。”
“我不接这个活。”鬼缪冷了脸下来,“我是应了你做靖国公府的护卫,但只是应护你一个人,旁人与我无关,你不带我去东宫,我就在这吃吃喝喝,吃喝够了就走,这京城真够没意思的,你那个师父真够讨人厌的。”
碍着到处是东宫的眼线,那句长孙曜也真够讨人厌的,他没说出口。
长明愣了好一会儿。
“我师父一点也不讨人厌。贸然开口是我失礼了。”她说罢转身。
眼瞅着她要走,鬼缪又喊住她。
长明回身看他。
鬼缪默立片刻,说:“你真不带我去东宫?”
“是。”长明淡声,“你是江湖人,不会习惯朝堂深宫。”
“那你习惯?”鬼缪问。
“我不是江湖人。”长明回着话,转了身继续走。
鬼缪立着没动,又听得她的声音从前头淡淡的传来。
“我早习惯了这里的一切,京城已经是我的家了。”
在太后那用完午膳,听姬神月说起在九成宫带回来的小豹子,长明不由得想去瞧上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