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永羲殿过?比永羲殿过?!她身子微微发颤。“所以,你就是摘星楼时知道的?”
“显罗遇刺时知道的。”
“而后不久,确定你非长孙血脉。”
长孙明突然明白了那段时间的所有事。
“难受吗?厌恶吗?”长孙曜问。
他问的是什么,她很清楚,她又想起扁音的话。
长孙曜扣住她的腰,将她带过来,低着头看着她,又问:“顾长明,同孤这样,知道同孤这样,难受吗?”
长孙明呆怔地看他,她难受吗?
她又慢慢低下头。
不难受。“对不起。”
长孙曜眸子黯了下去。
默了许久,她低声又道:“不算难受。”
“也不厌恶。”
“既然如此,那孤告诉你,那晚到底是怎样。”
长孙明惊愕抬起头,热烫的吻滚落下来,比起昨日清浅的吻,今日的吻急促又热烈,暧昧得令人发慌,长孙明睁大眼,身子叫他牢牢扣住。
她倏地明白他说的告诉是怎个告诉法。
长孙曜将她托抱起,长孙明意识混乱,环抱住他的颈,又被压了下去,现在的一切,同她脑中的画面一点点重合。
第108章 甜汤圆
豆沙馅的汤圆加了蜜糖和玫瑰花, 甜的有些发腻,一碗汤圆见底,长孙明方抬起眸子偷偷看对面坐的长孙曜。
长孙曜眸色幽深, 迎着长明看过来的视线,微微挑眉。
长孙明略过他红肿的左脸,立刻低下头, 不敢再看他,将最后一个汤圆吃完,起身越过长孙曜时, 她看到他微皱的衣袍, 面上又烫起来。
“顾长明。”
长孙明步子一顿, 也没回头去看。
长孙曜无奈吐了口气, 道:“明日见。”
也便这一句,说罢长孙曜便也出了重华殿,长孙明猛地松了一口气,脚下踩棉花似的回了榻,扑在锦衾。
接下来的两日还是同初二这日差不多,她早上若起身,长孙曜便陪同她用早膳,用完午膳, 下午长孙曜不是去寿仁宫便是坤仪宫。
这两日两个人都极为沉默,她是不知道说什么,他是本来就是话少的人, 她不说话, 他便也说得少, 大多时候,两人在一起, 就是她沉默看花看雪,他沉默看她。
那夜他说告诉她摘星楼那晚到底是怎样,因尴尬难为情以及没有预想的过分,她打了他一掌,将他踹下了床,不过两个人都很默契,就当没发生过任何事。
他肿着脸陪她用完汤圆,便去了庆华殿,所幸鵲阁用药之神以及长生蛊神奇之处,翌日午膳时,她便不必再面对自己打下的一张肿脸用膳。
初五这日,长孙曜难得不必离开东宫。
午后两人在重华殿内院赏雪,因着长孙明的缘故,重华殿除了薛以、陈炎,并未留有人伺候。
陈炎捧了剑盒与长孙明,便退至一旁。
长孙明觉在何处见过这个剑盒,蓦地想起小青山,倾身打开剑盒,看清剑盒中物,呆怔许久,颇不敢相信地去取盒中剑。
长孙曜注意着她的面色变化,道:“母后曾断过辟离取其中赵姜皇室所留宝藏,孤命人将辟离重新锻回,今日将辟离还你。其间赵姜皇室宝藏约莫二千七百万两,孤会在合适的时间以恰当的方式给你。”
长孙明听得赵姜皇室宝藏怔怔抬头,她并不在意赵姜皇室宝藏有多少,只是不明,宝藏?她疑惑:“辟离里面为什么会有这种东西?”
长孙曜道:“司空岁把辟离给你,不曾和你说辟离之主?”
长孙明是入京之后在浮生阁才知道辟离是铸剑师春生所铸,同辟离一起铸造的还有不问君归两把剑,但具体并不知,司空岁将辟离给她时也没说过辟离来历。
“师父没说过,只说是意外得的,适合我。我在浮生阁听过说是铸剑大师春生铸造的。”长孙明轻抚过辟离,“但春生是谁我并不清楚。”
“辟离、不问、君归皆为百年前铸剑师春生为赵姜皇室所铸,其中辟离为赵姜皇室储君佩剑,在你之前,也便是赵姜皇室灭亡前,最后一任剑主是赵姜皇太子姜昼吾。”长孙曜命薛以将不问君归一并取来。
“姜昼吾?”长孙明怔怔重复了遍名字。
长孙曜嗯一声:“听过这个名字?”
“没有。”长孙明摇头,“这个姜昼吾死了?”
长孙曜将不问君归推与长孙明:“永安十二年,赵姜兵败长琊,南楚军斩得赵姜主帅首级,赵姜主帅便是皇太子姜昼吾,若此无误,姜昼吾必然是死了。”
他停了片刻,又道:“赵姜灭国近二十年,姜氏一族便还有血脉留存,必然也早已隐姓埋名,避世而居。”
三把剑均为不同材料所锻造,辟离为寒铁所铸,不问为玄铁,君归则是霜雪神铁,都是天下间最为难寻罕见的锻炼神兵利器之材。
“就算,”长孙曜沉吟片刻,又道,“就算姜昼吾没有死在长琊,也必然不会苟活于世。”
长孙明算起,永安十二年长孙曜不过也才两岁:“你又没见过姜昼吾,如何说他就算没死在长琊,也不会苟活于世?”
“姜昼吾十五岁挂帅,自永安七年到永安十一年四年间,先后灭大胤、梭啰塔尔部、新仓、永昌三国及一个当时最为强大的边境部落,同大周三次开战又三次停战,姜昼吾是没落赵姜皇室最后的希望,是欲一争天下的南方霸主,如此人物岂会在兵败后苟活于世。”长孙曜缓缓道,有些人必然是活得热烈而耀眼,不可能卑躬屈膝。
二十多年前诸国混战长孙明并非不知,但那些过去似乎太过沉重,并没有人提及那些过往,听长孙曜这般说起,她似觉长孙曜好似对这位赵姜皇太子有一点微妙。
长孙曜执起辟离,眸色幽深难辨:“如果姜昼吾没有莫名败给南楚,天下一统可能没有那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