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梓晨嘿嘿一笑道:“先尝着。江浙一段多得是,他日我命人亲自送到你的府上。”
苏慕知道他是贼心不死,但懒得理会,索性别过头,过滤了他的声音,当他不在。
“哀家听闻胡家有女唤胡姿,一曲剑舞出神入化,不知哀家可有这眼福?”太后本想等着胡姿自己开口,但胡姿久久未动,而林毅也有了烦躁之色,为了场面冷下来,她只能出面道。
胡夫人笑道,在他人看不见的地方伸出手捅了捅胡姿:“倒不是臣妇自卖自夸,小女的剑舞确实惊艳。”
胡姿冷着脸站起来生硬地道:“多谢太后抬爱,但小女今日未携剑。”
太后皱眉道:“宫中侍卫众多,你随意挑一把便是。”太后对所谓剑舞并不感兴趣,但胡姿随军长大,一身蛮气,想来也没有其他能拿出手的。
皇上确实可以直接封胡姿为后,但却不能让人信服。为妃为后,都该有才德伴身。
胡姿还想找借口拒绝。
林毅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喊了声王龁。
王龁立刻送上了自己的随身宝剑。
胡姿接过剑,站在殿中,静默不语。
“我和你说,这胡姿的剑舞还真不错,睁大眼好好看看。”刘梓晨朝着苏慕道,似乎没有感受到苏慕对他的冷漠。
刘梓晨的手指关节富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时不时弹一下琉璃盏,发出脆响。
胡姿回头看了他一眼,终于动了。
长剑横起,腰肢摇曳。
狂放而又内敛,激昂而又悲怆,初看是矛盾重重,细看却又不显突兀。
在座的人只觉得豪气上涌至胸口,再来一把剑,便可大杀四方一般。
场上的胡姿,如同一团熊熊燃烧的烈火,即便火灭,也会留下风也吹不散的灰烬,在所有人心中留下深刻的印记。
刘梓晨没有用手,直接扣起两个琉璃碗,发出清越的声响,与胡姿手中剑的铮鸣相应和。
一曲舞罢,胡姿面朝刘梓晨,长剑指地。
刘梓晨没有看她。
门外的风吹来,红裙飘荡,胡姿深吸一口气,又转过身,将剑在空中划了一道美妙的弧线。
“甚妙!甚妙!”太后笑道。
胡姿僵硬地笑笑。
林毅点点头赞赏道:“此舞狂放不羁,男子的气概与女子的柔婉杂而揉之,融合巧妙,甚好,甚好。”
宴会至今,林毅夸过不少人,但大多只有一句轻飘飘的“甚好”,唯有胡姿得到了林毅如此的夸奖,可见胡姿的舞确实惊艳。
苏慕只觉得胸口沉闷,仿佛堵着一口气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