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娘家有人在不将结果定下来,将来就更被王家占便宜了。
谁想那小妾真是个能耐的,见云舒他们不肯松口,便从地上站了起来,朝房柱那边儿跑了过去,“呜呜呜,我不活了!让我跟这孩子一起死吧!”
这下王家上下乱了套,都去拦她。
云舒他们左右不是人,最后还被王家人说了几句。
云舒本意想要带姐姐走,由得他们乱几日也就想起顾晴的好来了。
然而顾晴又不肯跟他们离开,最终云舒只得跟母亲还有妹妹回去了。
林氏见女儿如此,心里过不去,一个劲儿的在车上抹眼泪。
云舒又转眼去看顾淼,却见她面上丝毫没有哭泣的模样,只是蹙着一双好看的眉,看起来像是在思考着什么,有种当家作主的气势。
回到家,顾淼气呼呼地下了车,嘴里还嘟囔着:“王家有什么好,非要留在那样乌烟瘴气的地方。”
云舒心想,王家自然没什么好的,但是只要有个丹姐儿在,只怕姐姐是死也不肯离开的。
云舒不禁侥幸想着,或许将来王家真的生下了孙子,他们能够将姐姐跟丹姐儿都接回家住也不一定。
如今姐姐不肯跟他们回家也是实在没有办法,只好再看看接下来王家的行动了。
说不定哪一日,姐姐自己受不了了,也就回来了。
只是看姐姐今日那副模样,反而有几分抑郁的情绪在其中。
云舒只得让母亲时常过去瞧瞧姐姐,好在顾晴平时受了气还能偶尔回娘家住两日。
回家休息了一日吃了药后,第二天云舒的肠胃就正常了,因此照旧去上学念书。
秋季来临前,姐夫家的那位小妾的孩子出生了,是个男孩儿。
云舒跟母亲一起去看过,孩子很瘦弱,刚生出来的样子很丑,根本看不出像谁,然而姐姐的公婆却一直说他长得像已经去世了的姐夫。
关于孩子的抚养问题,最后还是王家松了口。孩子养在顾晴的膝下,只当这是顾晴生的。
姨娘却并不会被送走,纵然顾家不同意,这也是王家的家事了。顾晴软弱,无法再为自己争取更多的利益。
林氏再次妥协,觉得这件事情既然都已经互相做了退步,那便算了。
只有云舒跟弟弟妹妹们觉得这件事情只怕没有那么快了结,因此并没有这么快放下心来。
不过这会儿已经入秋,云舒跟云安即将要去参加明年的县试,家里的其它事情都被排在了后面。
只将他们两位考生的需求,放在了最重要的位置。
他们这个朝代的守孝说的“三年”指的是入三年,即跨越三年就行,实际上是二十五个月的孝期,加上闰月。
古人重孝,算多不算少,因此足二十七个月便算孝满了。
因此云舒只守了两年多的孝,明年二三月便能够考试,对他们的考期并不会有影响。
目前云舒跟弟弟的背诵是都会了的,只是在写八股文跟诗赋方面时而好时而不好,这就要看考题跟灵感了。
另外在考试之前,云舒托叔叔找了两个给他们兄弟作保的廪生,花了几两银子。
本朝规定,考生或五人结保,或有一个廪生愿意作保,否则不得入场考试。
结保的意思就是考生之间互相保对方都不会作弊,若是其中一人作弊,其余几人就要连坐。
而廪生作保,廪生便是考中了秀才,并且成绩特别好,国家为了鼓励学子,特地发钱跟食物养着的生员,这便是廪生。
廪生愿意作保的话,考生不用承受什么风险,不用担心别人作弊自己遭殃,但是这样一来,作保的廪生就要承担考生会作弊的风险。
然而廪生已经靠成绩吃了国家饭,基本不太会愿意作保,不过只要钱给得多一些,扭不过人情,也会有挺多愿意作保的,毕竟怎么也是一项收益,还能多得一份人情,何乐而不为?
这也多亏了顾英磐的好人缘,云舒兄弟二人在考试的时候就不用跟别人结保,风险降低了许多。
做好一切准备,到冬季学堂放假后,云舒便重点抓云安跟自己的写作了。
他找了旧题目来写,兄弟二人每日要写一篇八股文,然后一首律诗。
每天每天这样下来,到了开学,照旧是晚上挑灯写。
一月衙门放出考试的消息,说今年二月就要开考,云舒跟弟弟孝满后便去县衙礼房报了名。
报名的时候要将自己的姓名、年岁、籍贯、以及容貌体格之类的信息登记上去,向上要查三代的身份,这些云舒都是没问题的,毕竟他们是书香门第,成分是很好的。
这个流程基本就是将考生的身份确认,因此考上童生或者秀才的,基本上他们家里的成分都不会有什么问题。
之后的时间里,先生看他们知识巩固的不错了,便让二人回家自己复习,也算是给二人放了假。
有了更多的时间,天气也渐渐回暖了,云舒便加大了写作的训练,从原本一天一篇八股,加到了两篇。
稍微觉得累了的话,就给自己和弟弟放个假,云舒则将自己跟弟弟的文章拿去给先生看看,找找看有没有什么可以加强的地方。
至于仇二爷,云舒承认他的观点很好,学问也很好,不过他并没有参加过科举考试,在某些应答方面,仇二爷肯定是不如叶先生厉害的,因此云舒这段时间都没有去过仇二爷那边儿。
正好在科考前两日,云舒从先生家问过问题回来。
夕阳西下只剩余晖,光线斜斜地照在家旁的一颗未开的桂花树上。云舒这两日又要学习,还要兼顾家里的事情,头脑都昏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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