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只能自己一个溜出来。
抱着这样的想法,知岁一个人踱步在并盛街道。
实际上,在并盛町上走对她来说也是个崭新的体验不是说笑,她对这里连一点似曾相识的感觉都没有,全然是一个陌生的街道。
而且也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的并盛町人烟特别稀少,就算偶有路人经过,也不会和她对上视线,让她一点也没有在自己长大的町里走路的感觉。
她,真的属于这里的吗?
刻意放慢脚步,橘名知岁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终于是绕过了并盛幼儿园,并盛国小,并盛中学,并盛高中还有倒闭的竹寿司店,一些她想到和自己有关的以及山本提起过的建筑物都去过了,就剩下她的家这样想着的时候,知岁已经来到自己的家门前。
虽然在听山本说之后她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当看见自己的旧居真的在如此隐秘的山头上,她还是有些震撼的。
似乎是因为已经很久没人经过了,连家门附近的杂草都长得有她膝盖高,知岁从口袋里翻出昨天她找到的带着锈迹的钥匙,就不意外地打开了门。
吱呀一声,铁门被她缓缓推开,怀着战战兢兢的心情踏进,知岁就看见个杂草丛生的庭院,庭院本来是有种花的,但花朵都快要被杂草掩盖了,整个庭院绿油油一遍的,她驻足在庭院旁边看了半刻,眼尖地发现庭院深处有三块竖起的木牌,觉得有些奇怪,又毫不犹豫地走了过去。
师父, 师母, 大师兄
知岁蹙起了眉头,看这个木牌的摆法,这三个雕刻着名字的木牌所在的区域大概是个坟墓,而看这大小这里大概是宠物的坟墓吧?居然给宠物改这样的名字以前的她到底在想什么啊?
虽然对这三个坟墓非常陌生,但知岁还是伸手把坟墓附近的杂草随手拔了扔到一旁,再以指腹将木牌上依附着的灰尘拭走,双手合十拜了拜,才甘心起身离开。
进入宅邸内,知岁一个人在家里绕了一圈,她听山本说过了她本来和一个老婆婆两人住在这里,但老婆婆在不久前死了,在那之后她就一直住在云雀家,这个家已经被空置两个月多了。
两个月未被打扫,只要随手一抚几乎都能摸到一层薄薄的灰尘,榻榻米也有些霉迹了。知岁虽然对这个家毫无印象,但看到这幅人去楼空的寂寞景象,内心还是有种自然的揪痛。
她去看了自己的房间那的确像山本所说的,里面摆满了不同语言的书籍,不过现在的她已经丁点都看不懂了,自从醒来后,她掌握的就只有基本的知识,那些原创的文字和自学得来的语言技能,她已经忘得一干二净。
这样想着,她又无奈地离开了自己的房间然后走进这个房子内唯二的睡房。
那大概是老婆婆的睡房,看起来比她的还要整洁朴素,知岁在婆婆的书架前端详,又发现一本残旧的相册,她鬼使神差地把相簿从书柜里抽出,又一页一页地看了起来。
那几乎都是她的照片,当中,还有一些云雀的山本的还有一个笑起来腼腆可爱的小女孩,那大概就是山本说的比她小一年的柴崎文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