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间的痒意让她整个人一颤,她眼眸含水地怒瞪,可惜这人看不见,还一副道貌岸然的矜雅模样。
“要和我玩禁忌?”
他慢条斯理地一问,夏薏脑袋“嗡”地似是冒了烟。
有时候晚上他会哄着她叫各种称呼,可“爸爸”,她却怎么也无法叫出来的。
玩不过这老男人,她乖乖地趴到他怀里。
梁亭故唇角勾着很淡的笑意,他合上了眼,夏薏就在他耳边絮絮叨叨地说着话,从网剧到小草莓,再至今天的事,像是怎么也说不完。
十点多时,夏薏困倦地打了个哈欠,而男人轻而温和的嗓音在寂静的卧室里响起。
“你这模样,就和十年前一样。”
他莫名其妙的一句话让夏薏睁开了眼,只见男人眼睫垂下,他不知想到了什么,竟溢出了一丝轻笑。
“我那时候在想,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姑娘,竟然能趴在陌生人的病床边絮絮叨叨地说一天。”
他话音落下的那一刻,像是打开了潘多拉的宝石,夏薏整个人坐了起来,记忆中的画面越发清晰,梁亭故缓缓睁眼,他瞳仁淡淡,却倒映着她的模样。
“你是,之前那个男人?”
她有些不可置信,见梁亭故没有否认,她红唇微张:“这也太巧了吧....”
她十年前在海边救起来的陌生男人,竟是梁亭故。
“一点都不巧。”他淡淡,夏薏心底的疑惑一下子涌了上来,她有许多问题想问他。
“你那时候去哪了?”
“回梁家了。”
“这么急着回去...”
梁亭故:“嗯,若再不回去,梁氏就没了。”
夏薏又问:“那你又是怎么认出我的?”
这个问题,梁亭故没有直接回答,他唇角噙着很淡的笑意,“薏薏,你该问我找了你多久。”
她下意识地顺着他的话问:“那你...找了我多久?”
“八年。”
夏薏怔住了,从他离开的第二年,他就在找她了。
她不知道的是,在回到梁氏的第一年,梁亭故几乎没有一丝休息。直到根基稳定,他派出手下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来到粤北,却没找到她。
梁亭故也不知道他为什么想要找到她,一开始,许是想要感谢她。
直到三年前,他去梁茉剧组探班时,看到了一个小姑娘蹲在角落。
她安安静静的,内敛又乖巧。工作时默默无闻,几乎是毫不起眼的存在。
直到梁亭故意外地撞到她在打电话,许是在和她的朋友聊,絮絮叨叨又快乐,和那社恐的样子完全不同,她语气上扬,在说着梁茉有多好看,声音软软的,像只开心的小鸟。
和当年在他床边念叨不停的时候完全一样。
直到她来回晃步时看见了他,小姑娘慌乱地收起手机,双手背在身后,像是被老师抓包了的乖学生。
再次见到她并不是分手的那个夜晚。
梁亭故昔日的校友是云川大学的老师,与他喝茶的一天里,两人坐在三楼的厢阁里,垂眼看去,那男生拿着奶茶背在身后,他不知说了什么,笑着将手里的东西递给她。
梁亭故将小姑娘的反应看得一清二楚,她似是有些错愕,红唇紧抿着,像只无措的小猫。
夏薏听完许久回不过神,她费力地回想了一下,那天他们班聚会,她恰逢经期,整个人有些不舒服。韩黎当着所有人的面将她叫了出来,他给她买了一杯热奶茶。
但印象里,那杯奶茶她并没有喝,因为那是她最讨厌的红枣味。
夏薏从没想过,她以为的偶然,竟是梁亭故花了半年时的心思。
“你就不会认错人吗?万一不是我呢。”
她默默吸了下鼻子,梁亭故勾着她的手:“我听见了。”
“那时候,那个大夫叫你薏薏。”
虽不知是哪个字,但他一直记住。
他就在茫茫人海中,凭着这微渺的线索找了她好几年。
夏薏鼻尖的酸意很浓,她此时睡意全无:“那为什么,突然又告诉我这件事了?”
梁亭故顿了顿,他将人抱进怀里,温热的唇至额间,眼睛,再缓缓往下。
“我怕不说出来会后悔。”
今天的意外让两人心情都有些不好,他慢慢吻着她:“薏薏,别让我失去你。”
明天与意外永远不知道哪个会先来,夏薏心底一动,她乖乖回应着他的吻,藏在深处的爱意在此刻达到了顶峰。
她想梁亭故亲她,抱她,做所有亲密的事情。
她永远都不想和他分开。
不知过了多久,白色吊带半掉不掉地挂在圆润的肩上,房间里空调的暖气开得足,白皙的皮肤贴着他的胸膛,闷热之际,夏薏混沌地直起身子,依稀看到了一根细红被系在她的脚踝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