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薏也知道,她这行为可能有点“过河拆桥”了,但她总不能一直这样,一直和他保持着这样的关系。
她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却被梁亭故先一步道:“要不要一起给小草莓洗个澡?”
“嗯?”夏薏愣了下,她倏地看向他怀里的猫,之前因为刚捡回来,它还小,便一直没给它洗过。
今天的天格外晴朗,洗澡也不会冻着它。
他这般提议,让夏薏根本没办法拒绝。
小草莓还不知道自己将面临着什么,撅着毛茸茸的尾巴扒拉着男人的衬衫,而梁亭故没有一丝不悦,那只该握着钢笔的手,此时正温柔逗着猫。
这画面,有些莫名的温馨。
第一次给猫洗澡,夏薏兴冲冲的。
梁亭故挽起了袖子,他拿着花洒放了些水,在温度调好后,他起身,将浴室的门轻轻合上。
在一个封闭的空间里,小草莓明显有些紧张了。
夏薏想将它放下来,却被它的爪子牢牢攀着衣服。
犯愁之时,梁亭故将猫从她身上抱了下来。
夏薏小心翼翼地往它身上倒了些水,小草莓细细叫着,似是在害怕,乌溜溜的眼里尽是委屈。
梁亭故两手稳住猫,它挣扎的有些厉害,夏薏一边轻哄着,一边给它涂着沐浴露。
“你乖哦,我是给你洗香香,不是要杀了你。”
“宝宝,你的肚子怎么圆滚滚的?”
她手上动作不停,嘴里也嘀嘀咕咕的,伴随着猫咪骂人般的叫声,她不断瞥着男人的脸色。
身着矜贵衬衫的男人,袖子挽起半截,灯光在他俊朗的侧脸处落下一小片阴影,模样没有一丝不耐。
从开始到现在,小草莓生气的叫声一直没停下过。
偏偏这小家伙还睁着一双无辜的眼,全身湿漉漉的,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夏薏心头一软,她加快了手上的动作,等到洗完时,整个浴室显得有些狼藉。
梁亭故将小家伙捞了起来,原本毛茸茸的一团,此时缩了水般。
夏薏用一块大毛巾将它裹了进来,也是此时她才发现,梁亭故的衬衫已经湿了大半,墨绿色深深蔓延开来,贴着男人宽阔的胸膛,隐隐约约,缭绕着些禁欲感。
也是这一分神,小草莓奋力挣扎着从她怀里跳了出来,它尖叫着,因为窜逃的动作尾巴往她脸上用力一扫。
她下意识地闭着眼往后一退,谁料脚底倏地一滑,她身体踉跄着往后倒去,刹那间,她的手不小心碰到了花洒的开关,温热的水瞬间从头顶洒落。
就在她以为自己要摔倒时,一只有力的臂膀稳稳箍在了她腰间,鼻尖尽是属于男人的气息,因为全身都湿透了,柔软与硬朗相贴,夏薏惊魂未定,心跳咚咚的,似乎要撞了出来。
梁亭故揽着她的腰,第一时间关掉了花洒。
女孩子被他抱在怀里,头发湿湿地落在锁骨处,单薄的短袖紧紧贴着她的皮肤,勾勒着若隐的曲线。
梁亭故眼底翻涌着深色,他喉结上下一滚:“还好吗?”
诺大的浴室里,只剩嘀嗒的水声,还有始作俑者挠着门的动静。
夏薏的心跳一直平复不下来,横在腰间的那只手像是要将她嵌进怀里,她低着头,两手还抓着他湿滑的衬衫,鼻尖满是他的气味。
她语气磕磕绊绊:“谢、谢谢。”
他锢在腰间的手没有松,滚烫隔着薄薄的棉短袖,那宽大的手似是轻轻动了下,皮肤处涌上密密麻麻的酥麻感,夏薏眼睫轻颤着,连呼吸都紧了些。
梁亭故没比她好到哪去,男人喉结一滚,他捞过来一块干爽的浴巾,将湿漉漉的小姑娘包了起来,只露出一张白皙透着红晕的小脸。
“薏薏。”
擦着她头发的那双手动作很轻,她下意识地应了一声,抬起眼,只见梁亭故黑发微湿,水滴滑落深邃的眉骨处,一双眸子黑漆漆的,似是漩涡,鼻梁高挺优越。
“别带小草莓走了。”
他嗓音似是格外低磁,夏薏盯着他的唇,她咽了咽喉咙,有些没反应过来:“什么?”
“毕业了,就搬过来吧。”
男人帮她擦着头发的动作不停,夏薏怔怔看着他,漆黑的眸子里静如深海,看不出一丝玩笑的意味,她的心脏,莫名悬到了喉咙处。
......
夏薏换完衣服出来时,梁亭故已经坐到了沙发上。
他换了件白色的衬衫,黑发干燥,见着她,男人抬起眼,镜片上的水滴也被擦得一干二净。深邃的五官淡漠,懒散靠着沙发的模样,矜贵至极。
她脚步微微一顿,梁亭故却没发现似的,他一手搭在沙发处,双腿交叠,一副养尊处优的公子哥模样。
他嗓音温和地喊她:“薏薏,过来。”
夏薏从楼梯上走下来,一眼便瞥到了被放在烘干机里的小草莓。
小家伙已经平静下来了,但还是扒拉着玻璃,一双乌黑的眼正巴巴看着她,身上的毛已经半干,乖乖的又有些可怜。
因为这始作俑者刚才的动静,夏薏顿了顿,她坐到沙发上,决定先不去哄它。
梁亭故的目光淡淡落在她身上,她换了一件收腰的裙子,鹅黄色衬得她皮肤很白,腰肢纤细,盈盈一握,看上去很是合身。
注意到他的目光,夏薏也下意识地低头看了自己的裙子,她抿了下唇,小声问道:“这是茉茉的衣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