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轰隆一声,旁边上官晴拿书本砸桌子,“高侍中,你怎可在君前作如此亵语?还不快快叩头请罪!?”
咚咚咚一阵响,高德连叩九头。上官晴又替他救场了,不过逼着他磕头这必然是报复,他也只能满肚子苦水自己品了。
“好了,朕也不为己甚,”女皇此时才有了说正事的心情,“今日找你来,就是知道你搞了不少小动作,当面问问你的居心。朕刚才不过是试你,朕与丽好着呢,你若是不忠于丽不为她着想,她不怨你朕都要罚你!”
高德喘了口大气,又觉颇为不爽,合着你在这替你闺蜜考验我呢。
“所以朕也要替她问你点事情,”女皇的语气又变得不那么友好了。“汶州那边,那个叫紫绡的小姑娘与你是什么关系?”
“这个微臣早有报备,”高德暗道庆幸,此事他可是早就交过底的,当然后来的变化就没有细说了。“远坂总管也该知道,那是暗手血塔下属的姐妹会的幸存者。臣托兽戏班护送她们回汶州寻亲,借机在西岭寻找落脚之处。到了汶州,才有了后续之事,臣便顺水推舟,想出了以汶助松之策。”
“跟你没有特别的关系?”女皇狐疑,“真没有?”
“真没有,”高德很坦然,心念一动就进入紫绡身体把她当傀儡使用这种关系并不特别,而是特异。“臣与她没有特别的私人关系。”
“那个吕九眉呢?”女皇话头一转,还真是在替丽审查他呢,“据说她在你手下快活得很,你跟她不是有特别关系,她怎么会天天都如沐春风?”
不只是汶州那边,提督衙门里也有小人!
高德暗暗咬牙,面上却叫冤。“吕参将是个以事业为重的奇女子,臣取其所长令她尽展才华,她自然春风得意,又哪是与臣有私人关系呢?”
“是吗……”女皇依旧狐疑,“她怎么在你那就能尽展才华了?”
“这不是陛下睿眼识人吗?”高德很辛苦的忍着没用升调,“吕参将不是陛下钦点到微臣身边作微臣臂膀的么?”
女皇敲额头,“哎……都忘了这茬。”
“但总是不太对劲。”她敲敲书桌,“朕要把她招回来,你舍得不?”
“那是她的荣幸,微臣何谈舍不舍得。”高德叹气,“可她刚随船队去了扶桑,等她回来至少得三月之后的事了。”
“去了扶桑啊,”女皇居然显得轻松了些,“你也真舍得。”
她还没罢休:“对了你身边还有……”
刚说到这,远坂爱进来了,禀报说外面大批官员正等着觐见,是早就约好的。
“我怎么……”
女皇嘀咕,上官晴跟远坂爱同时咳嗽,高德还低着头,看不到她们之间的视线交互。
“好啦好啦,”女皇放弃似的叹道:“我知道啦。”
于是高德就这么被赶出了殿堂,也没什么后续,弄得他真是摸不着头脑。
急急招他进宫,就是替小丽审查他的忠诚?
“急着打断我干嘛!”
殿堂里,女皇又蓬蓬拍桌子,对远坂爱上官晴怒目而视。
“我还没问到他身边的那些灰豆芽呢?这家伙还真是让人不放心!”
高德要听到绝对会吐血,女皇还真就只是审查他对小丽的忠诚。
“我甚至怀疑他是不是特别喜欢……你们明白的,就是没胸没屁股的。”
此时的女皇已然恢复了小丽声线,连说带比划,让上官晴揉额头远坂爱遮眼。
“陛下现在是陛下,”上官晴叹气,“不要走神了。”
“再不打断你,你怕是要把他留下来,变回丽跟他大被同眠了。”远坂爱咬牙切齿。“发情也得有点限度啊,我的小姐。”
“大被同眠又怎么了?”女皇低头,很委屈的嘀咕,“用用自己的私人用具这不是理所当然的么?”
上官远坂两人气结,都道女皇见了高德心思不属,连这种话都说得出口了。
没料女皇身躯微微一晃,脸色急速发红,再噗的喷出口血水。血水还没落下,就蒸发成血雾冉冉飘升。
“小姐!”
“陛下!”
两人赶紧上前扶住女皇,女皇摆摆手,脸色已恢复正常。
“前天受的伤,”女皇苦笑,“三个太一教护法联手,我大意了些。虽然打跑了他们,还是受了点暗伤。”
上官远坂两人松了口气,又对视一眼,传递着“原来如此”的默契。
原来是女皇受伤未愈,身体虚弱,心灵也跟着虚弱,找高德来是想求得慰籍呢。
“刚才看着他啊,我就很矛盾。”女皇幽幽的道:“既想他尽快强大起来,能帮上我的忙,至少能让我靠得稳稳的,无所畏惧。可又怕他强大起来,一怕他会有了自己的主张,给大明……还有我这边捣乱。再是怕他逞强,想替我担下所有。我面对的,可不是他担得下的。”
“小姐,还有我们呢。”远坂爱抽着鼻子说,“我们帮得上的啊。”
“有些事你们可帮不上哟。”女皇低低的笑了,“至少没有那种滋味。”
脸色一正,她敲敲桌子说:“还是不能放松警惕,那家伙生得一张小白脸,就是没办法让人放心!”
等高德雾蒙蒙加灰溜溜的回了提督岛,又接到远坂爱的电话。远坂爱压根没提女皇的事,就告诉他插手的几件事,不管是扶桑之行,还是以松助汶,以及西岭卫交由邵皓接手的事,女皇都准了,让他放手去做。
这算是通过审查了?
高德不得要领,只能安慰自己说,至少经此一事,自己与女皇的关系不再那么生疏,女皇这条大腿应该是抱得更牢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