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清绝的瞳仁微缩,“还有这种事?”
“世界之大,什么事没有啊?”苏奈轻笑,“在这个世界上,有无数个阴暗的角落,或许在你没见过的地方,依旧有你听说过的最残忍的交易在进行,那些疯子如同恶魔,不惜代价的满足着自己的私欲。”
“拿你做什么实验?”霍清绝拧眉。
“人体实验呗。”苏奈说,“我逃了出来,他们在抓我,我一路逃过来,结果遇到了江辞,后来的事你也知道。”
她算是一笔带过那些阴暗到让人精神崩溃的曾经,不细数过往的细枝末节,却每个字都承载着无尽的日夜与痛苦。
霍清绝的视线扫过她的上半身。
他的确有些意外。
做实验?
“你很惊讶吗?”苏奈托着下巴,轻笑道:“也对,您应该是自小生活在和平地界的,听过归听过,但没见过,在你们这类人的眼中,只会觉得哪里都是安全的,根本没有污秽的存在。”
“你也是我们这一类人。”
苏奈看着他,自嘲一笑:“我是吗?”
霍清绝喝完酒,将酒杯轻轻一放,嗓音温和中带了冷然,“你可以是,也必须是。”
四目相对的那一刻,苏奈的心啊,涌入一阵阵说不出的情绪。
可以吗?
她也可以做个在安全环境下肆无忌惮生活的人吗?
“夜深了,霍总早点休息。”
苏奈起身道别。
她没回头,霍清绝亦没有挽留。
他只是静静地注视着女人的背影,渐渐的消失在他的视野里。
那样清瘦年轻的姑娘,该有怎样的经历,才能在这样的环境下还有所防备?
他把电话打给了一个人,声音懒散:“仔细跟我讲讲,上次我让你调查的那个人的事。”
对方显然睡下了,不过很快回答:“霍总,这个女人并不是南非的,据说她是突然出现的,没人知道她到底是哪里的人,但她一出现就跟南非当地的一些地头蛇打了起来,有人说她完全不怕死,下手极狠,不过她很快就离开了那里,也没人知道她什么时候走的,等发现的时候已经找不到人了。”
“她犯过法?”
对方怔了怔:“没犯过咱们的法。”
霍清绝低头点了一支烟,他也不怎么抽,只是看着香烟静静燃烧,“她有男朋友吗?”
“没有。”
霍清绝的指腹捏了捏太阳穴,“她的东西找到了吗?”
“还有一部分没打捞到。”
行李箱好几个,有两个依旧没找到。
霍清绝说:“带回来吧。”
“好的。”那人顿了顿:“不过,我怕这几个行李箱过不去国内安检。”
听到这话,霍清绝微怔,旋即笑了起来,“先处理一下,其余的送回来。”
“是。”
夜色如墨,风雪飘零,断断续续的围绕着这个夜。
霍清绝把玩着打火机,随后轻轻一丢,他注视着泛着银光的火机,神色温和中带着些许的深色。
他低下头轻笑了起来。
还真是个厉害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