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中午的葬礼,是无比壮大的。
国内各方金融大佬,以及政家官家甚至都来了人,都前来吊唁,惋惜着一代商场女枭雄的离去。
送葬队伍出奇的浩荡,直到棺材入土,墓碑立下。
众人终于再也忍不住,齐声大哭。
孙特助仰头望着天边的雪,他忽然想起有一次他与苏总深夜聊天。
苏总说:“我不知道我走的那天会不会有人来送我,但如果没有,你记得送送我。”
“不要让我显得那样悲哀。”
苏总,很多人都来送您了。
您看,他们都记得您。
人这一生,不过短短数十载,你这短暂的一生是好是坏,死后前来送葬的人足以说明一切。
她以为她这一生走来,得罪的人比交下的人还要多,可能很多人背地里巴不得她赶紧死去,真正会舍不得她的,可能只有几个身边人。
甚至她还曾幻想过,会不会有人在她的葬礼↑放鞭炮,庆祝她终于归西了。
可她显然忘记了自己曾做过的事,对那些人的扶持,对整座城市的贡献,对人民的帮助……
只是她自己忘了,但别人记得。
黄土埋下,功与过,也都归于尘土,这世上,渐渐的,不会再有你的只言片语。
她闻名于这座城市,也消亡于这座城市。
来的风光,去的同样风光。
同一时间,世界各地的财经板块上,都被苏姓女企业家病逝的新闻霸占,几乎引起了全世界的轰动。
那样璀璨年华的女人居然就这么不在了?
金裴裴得知这个消息时,先打了下女人的电话,没人接听。
她打了好几个小时,等到终于听见电话里传来声音时,金裴裴险些崩溃。
她放下电话,去储物间翻找出一个已经落了灰的相册。
这是她们年轻的时候拍的照片,那时候风风火火,天不怕地不怕,每天跟一群坏人斗智斗勇。
照片的少女还略有稚嫩,可已然初显美艳,好像无论怎么拍她,她都是好看的。
她那时候不爱笑,每天都淡淡的表情,总是打哈欠,似乎天天都睡不醒的。
明明还那么年轻,明明活蹦乱跳的她好像就在昨天,而今天……
那个曾让南非的坏人都忌惮的女人,到了中年,却在最辉煌的时候,香消玉殒。
她没有提前通知任何人,似乎并不想惊动别人,她来的寂静无声,走的也寂静无声。
“下辈子,下辈子姐姐还陪你走南闯北,早点拉你出火坑。”金裴裴说完后,抱着相册嚎啕大哭。
……
国内。
而在葬礼刚一结束,孙特助就接到了来自医院的一通电话。
“孙先生,很抱歉,霍先生……于12点28分……抢救无效离世了。”
“孙先生?”
孙特助很久才回神,他回过头看了眼站在那手足无措的三个孩子。
“我知道了。”
12:28分。
当年他们在12月28日的12:28分确定了关系。
于今年的12月28日举办了一场盛世婚礼。
而她,在12点28分下葬,他于同一时间,离世。
好像这一辈子,从初见开始,他便一直追随着她。
如今她走了,他也不想一人独活。
也许,他们本该是一对吧,死亦相随。
……
医院。
病床上,当医护人员将男人身上所有的仪器都拔走时,他的意识也终于与这个世界别离。
可纵使大脑在混沌之时,他想的还是苏奈,他想……他想让我这一切都不存在,那样该多好。
“她死了。”
“她的葬礼也完成了。”
“姐夫,你安心的去陪她……”
………
……
…
“我给他擦擦汗。”
“锦言,这么久了,你该醒醒了。”
又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就在附近响起,错综复杂的,让他快要分不清谁是谁。
霍锦言的意识很是模糊,他觉得身上特别累,除此之外还有一阵麻木感。
直到那阵刺眼的光投射过来,他的手臂也传来一阵刺痛感。
入眼的,是一片白茫茫。
面前有一位医生在给他注射什么。
“锦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