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星期后。
傍晚下了班,霍锦言坐在车里,居然不知道该去哪儿。
他漫无目的的在街上随意的开着车。
余光一瞥,看见路边有一家私人订制的羽绒服店玻璃窗里模特穿的正是一套情侣羽绒服。
他想到了那年,苏奈买了两件,他们一人一件。
停了车,霍锦言不由自主的奔着那家店走了去。
进了门,他指着玻璃窗里的衣服,“我要两件。”
……
家里。
苏奈做好了饭,她一口没吃便急匆匆的上了楼,直接钻进卫生里扶着马桶开始吐。
她胃痛的受不了,但那种痛不是绞痛,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往外涌一样。
“呕——”
苏奈拧眉闭眼往外吐,她无意间睁眼,却被眼前的一幕吓到忘了呼吸。
一口血就挂在马桶的上面,血色有点深。
满嘴的血腥味,她慌乱的抹了一把嘴,赶紧冲马桶。
水刚冲下去,她一回头,就看见站在那。
她心里一慌,“你什么……”
“吐了?”霍锦言眼里满是担心,弯下腰拉起她,“去医院。”
苏奈猛的抽回手,“不去。”
她如此快速的躲开自己的手,落在霍锦言眼里,自然而然成了她在反感自己。
他的目光里隐约漂浮着几分痛苦,抿了抿唇,转身,无声的走了。
卫生间里的苏奈站在原地很久才慢慢的挪动脚步回到卧室。
他这几天都住在书房里,她也没有去叫他。
但无论怎么样,对待两个年幼的孩子,他们都是一如既往精心的照顾的。
窗外又飘起了似是鹅毛的大雪,远远的,别人家门前昏黄的门廊灯照亮了一小片区域,将飞舞的雪花映的像是精灵一般,胡乱的跳动着。
她强压下口腔里的血腥味,连水都没喝一口,掌心轻轻按在胃上,转身从床头柜里摸出一瓶药来,倒出几颗药塞进了嘴里。
疼痛一天比一天加剧,血也像是不要钱似的,不是吐出来就是被排出来。
苏奈扶着床边缓缓躺下。
近来梦见安德历的情况越来越多,只要一闭眼睡着,肯定梦见的就是他。
苏奈躺在床上,半边脸陷进了柔软的枕头里。
不知不觉的,她便睡着了。
……
深夜。
霍锦言将两个孩子哄睡,没有送进卧室,而是在他们的儿童房把他们安顿好,他一个人坐在客厅里,打开一盏小灯,静静地观赏着窗外的雪景。
雪下的很大,不一会就把院子里的所有东西都盖了一层白色。
他的眼前总是闪过晚上看见苏奈趴在马桶上吐的样子。
看得出她不舒服,但苏奈的反应过于激烈了点,那种几乎是抗拒的眼神,让他的深深地刺痛了起来。
她怎么了?
已经不爱他了?
这么想着,霍锦言不由自主的上了楼,轻轻按压门把手进了卧室。
女人睡着了,灯也没关。
静静地躺在那,脸色有点白,昏黄的灯都没有调试好她的气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