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妇人淡淡的看着他,“你是绑架了我女儿么?”
亚尼伯抿了抿唇,然后点头。
“脸凑过来。”
他有点疑惑,却也还是就着老妇人的话,把脸侧了过去。
“啪——”
脆生生的一巴掌。
老妇人淡定的坐在椅子上,端的是从容不迫,“这一巴掌,我是为我女儿打的,她年轻不懂事,不听话乱跑,那是她活该,但你心不善,囚禁她二十多年,你着实该打。”
亚尼伯没觉得疼,低下头来,受着这一巴掌。
“啪——”
老妇人红着眼睛,“这一巴掌,我是为我丈夫打的,他到死都没有看见女儿一面,你该打。”
亚尼伯的脸都被打偏了,但他没有躲,更没有解释只字片语。
楼上拐角处,如君咬着牙看着。
亚尼伯无意间的一抬头看见她了。
不知怎么的,他竟然露出一如当年看见她时的那个笑脸,憨厚老实,却俊郎刚毅。
他仿佛在告诉如君,他不疼,他没事。
如君赶紧不再看,离开了。
楼下。
老妇人看着他,“你爱我女儿么?”
亚尼伯拼命点头。
“可你瘸了。”
“我……”亚尼伯想了想,“我……”
他没有来过现代社会,只是从前听族人偶尔提及过只言片语。
对这里的一切他都不熟,也不知道要如何谋生。
“都不知道怎么养活我女儿吧?在这里可不能随便绑个人丢锅里吃了就行的,你打人绑人杀人,都是犯法的,你会死,明白么?”老妇人说。
亚尼伯狠狠点头,眼神真诚。
老妇人喝了口茶,于是指着窗外的花坛,“去,门口那个木头桩子,到现在都绑不上,你给我弄上。”
闻言,亚尼伯回头看,罢了起身往外走。
一瘸一拐的。
但他没有彻底瘸,还没恢复好,的确伤到了骨头,可万幸的是没断。
日后走路或许会有瑕疵,但并不妨碍正常行动。
兰姨赶忙跟着往外走,她说:“这是种花的地方,但花总往外长,想弄个围栏。”
亚尼伯听懂了。
他弯腰捡起来锤子,拿着那根木头开始噼里啪啦的敲打。
“他多大了?”老妇人问着如君。
“不知道。”
老妇人皱眉。
如君提了口气,“我真不知道。”
“你爸爸今年几岁了?”老妇人又看向瓦莎。
瓦莎想了想,“比麻麻大两岁。”
那就是48岁。
“那怎么看着跟68似的。”
眼睛附近有皱纹,但如果不看脸,身材还挺好,很结实,宽厚有力。
做事的时候动作也麻利。
“妈,食人族,你不怕么?”如君担心。
老妇人笑了笑,“你在那生活二十多年你不知道?食人族不是吃人肉,而是没东西吃,才吃死去的同胞的肉,放早些时候,饥荒年代,咱们这里也有吃人肉的,你太奶就吃过。”
“他叫什么?检查身体了吗?有没有什么病?有病赶紧治,别再活不过我。”老妇人毒舌起来也是够让人害怕的。
瓦莎赶忙摇头,“医生说大大很健康。”
如君回道:“他叫亚尼伯。”
“什么亚尼伯,赶紧换个名,我让你贵叔给他办个户口,给她再弄个户口,请家教来读书。”老妇人安排着。
如君张了张嘴,“妈,为什么要让他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