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感知到空气逼近心肺中,他才觉得自己活下来了。
苏奈紧紧的抓着他的手,眼睛猩红猩红的,一下都不敢眨,生怕一秒没看见他就不在了。
怎么会这么严重?
今天的心理医生并没有跟她提及霍锦言会有什么样的实际病状。
那他……
待霍锦言恢复了神智冷静下来后,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左右。
他直勾勾的望着面前的车玻璃,那个方向,是刚刚那个男人拥抱住苏奈的那个方向。
“我记得你跟我说,喜欢你,绕八条街都是偶遇。”
他始终记得她爱他,也相信她爱他。
“苏奈,我们不一样。你有点无私,可我自私,你自认为一切都在为我好。你知道什么叫适合吗?适合是,我需要,并且你给了,这叫适合。那合适呢?合适这个词没有任何的前提,你觉得合适我,就给我了,你从没关心过我到底需不需要这个。”
“把你那个无私的爱拿远点,我用不着。”
他说完,整个人往后面一仰,眼睛闭着,眉头皱着。
苏奈一言不发,也不会说什么再刺激他。
静静等待着他恢复平静。
许久许久,久到外面的风雪再次刮起来。
一声叹息响起,男人沙哑的嗓音传来:“老婆,你伺候我一下。”
☆
带着他上楼,客厅里没有人,向阳和肖骞安应该是休息了。
给霍锦言换下睡衣,然后到浴室洗澡。
现在换尿垫他可以自己来了,有的时候有尿感他自己也能感知一些。
当彻底整理好歇息时,苏奈也没有多说一句话。
可霍锦言在车里说的每一个字,她都记得清清楚楚。
当年追求他的一幕幕,她的脑子里如同走马灯似的陆陆续续闪过。
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他骗到手,让他爱上自己。
后来,他提出结婚,她拒绝了。
后来,又有了多多,她想要打掉,被霍锦言留住了。
再后来,安德历出现,她想要离开他们,他一次次阻拦,可她最终还是走了。
他不曾有半句埋怨。
时隔四年,她在赛场上出现,他仍旧不顾一切的去拥抱她。
她说登记结婚,他纵然不愿意,可还是由着她了。
似乎,她真的从没问过,他到底需不需要她想给的这些所谓的爱和安全感。
爱,是她硬逼着塞给他的。
婚姻也是。
孩子生了以后,她也丢给了他自己。
这么说起来,苏奈突然觉得自己好像真的很差劲。
“十年过来,有没有哪个瞬间恨不得我死?”
“刚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