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苏奈累坏了,霍锦言心疼,就忍不住会说一句对不起。
但每次她都是扯嗓子骂回去。
骂的多了,霍锦言还笑呢。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心理扭曲了,他倒是很愿意听苏奈这样骂自己。
苏奈这会儿捧着一个大的泡脚桶过来,里面有中药,都是活血的。
她把男人的双脚放进去,然后自己拉来一把舒坦的沙发椅,也把双脚放进去,踩着他的。
两人面对面坐着泡脚。
霍锦言眼里的光从最初的暗淡冷漠,变成现在隐约透着一丝柔和。
他心里的沉寂与颓废渐渐的被驱散。
苏奈脸上挂着浅笑,“你赶紧好起来,咱俩再要个孩子,好不好?”
“你身体不行。”
她才出月子,不能那么快怀孕,对身体不好。
“咱俩谁不行啊。”
苏奈上下打量他。
霍锦言吸了口气,“你刚流产,而且你的体质受孕相对难,这两次能有我都觉得很幸运了。”
“一个就够了。”
“不行,我喜欢俩,试试呗。”
苏奈的脚在水盆里晃了晃,踩着他的脚背玩。
霍锦言没什么感觉,到现在为止,他的双手是有知觉的,下半身除非力气非常大,不然一样没感觉。
泡了四十分钟,苏奈觉得浑身都暖和了,她擦干脚,也给霍锦言擦干。
倒了洗脚水,她就推着男人进了浴室。
他穿着睡衣,此时端坐在轮椅上等着她帮忙。
苏奈把水温调试好,然后对他伸出手。
霍锦言尝试把自己的手搭上去,左手灵活一点,就用左手去抓。
眼看着他慢吞吞的抓住自己的手,苏奈像个拿到了糖的孩子。
下一刻,她一个用劲儿,直接把霍锦言从椅子上拖起来,双臂架着他的腋下,转身将人缓慢的放在了浴缸里。
他能靠着,苏奈帮他把睡衣脱下来,然后放水。
感受着被洗礼,霍锦言才觉得自己能喘口气了。
苏奈拿着澡巾和小板凳坐在浴缸旁边,“你还记不记得那年你在浴室摔倒的事,我跟有钱拿着雪橇拖你去的医院。”
回忆起当年的事,霍锦言眼里透着笑。
“记得。”
“其实每天早上我看见床头柜上的结婚证,我也不太敢相信咱俩已经成为了合法夫妻,如今的世界诱惑太多,婚姻这东西没有什么保质期,出轨屡见不鲜。”
苏奈给他搓着背,抚摸着他背上的那个浅粉色的疤痕,“我希望我们的婚姻可以长存,如果不能,我也希望是丧偶,而不是离婚。”
“没有丧偶。”男人低声道,“只有双双丧生。”
“屁!”
苏奈给他的头发打上了洗发露,狠狠地揉搓,像是故意捉弄他似的。
冲洗干净后,苏奈脸蛋红扑扑的,累的不轻。
给霍锦言擦干,重新换上干净的睡衣,放到轮椅上推回卧室,她弯下腰打量着男人。
他依旧那么俊郎养眼,头发成缕的挂在额头前,还往下滴着水,显得他像个二十几岁的大学生。
“头发是不是长了?我给你剪剪啊。”苏奈笑说。
霍锦言拧眉,“哪里有剪刀?你别用杀鱼的那把剪刀给我剪。”
“你要是当初没有扔这里房子里的东西,就是有一套剪刀的。”
苏奈转身去衣帽间翻找,不一会儿,她小跑着回来,手里捏着一副剪刀。
她笑吟吟的说:“看,有吧,我之前就偶尔给有钱剪毛。”
霍锦言:“……”
“别看不起啊,挺贵呢。”
苏奈拿着里面的梳子给他梳了梳头发,剪刀比量了半天,都没敢下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