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苏奈静坐在那,像是醉了,又像是没醉。
她们喝的红酒,简直像是在喝白开水一样。
“你走之后,没多久我也打算退出来,可全身而退多难啊,我花了六七年的时间才彻底抽身,多少次有人上门堵我,那时候我就特别想你,虽然咱俩差的多,但咱俩也算同生死吧?”
金裴裴目光都飘了。
而莱诺也没好哪儿去,接话说:“我只记得当年她喜欢扛着机枪,只要她一出现,什么场面都能一瞬间安静下来。”
此时的苏奈再听见当年的那些事,不由得笑了,“上岸了,就别再提当年海里的那些事儿了。”
“怎么不提呢,我混这么久,唯一一个能陪我出生入死,醉的天昏地暗的人只有你一个。”
金裴裴拍着桌子,“结果你说走就走,一句话都没有。”
“别人都说我没感情,就像个收钱的机器,我……”
“醉了,送你回家。”苏奈阻止她要喝酒的动作。
金裴裴看向她,眼神都在飘,“洛娜,你说你后悔当年离开吗?”
“不后悔。”
“为什么?”
金裴裴歪头,“其实我一直不懂你为什么要离开,你当初那么小,在南非站的那么稳,为什么要走呢?如果当年你没走,别的不敢说,但时至今日,南非这一片一定是你的。”
女人琥珀色的眼眸里浮现一丝笑意,“因为我还没活够呢。”
她从来没有什么宏图壮志,比如做什么老大,挣什么大钱,亦或在某个领域里是领导一方。
当年有那个疯子在,她能安然无恙的活着已经是万分艰难了。
“走了,回家。”
苏奈扶着金裴裴往外走,莱诺自己还能走,就帮忙拎着金裴裴的金灿灿的包包下楼。
门外金裴裴的车子停着,司机亲自给她们开车门。
“先送你。”苏奈对莱诺说。
莱诺点点头,“好,你也小心一点。”
南非这一代可是乱的很,尤其晚上,一些亡命徒随时可能出现。
“好。”
司机先把莱诺送到家附近,才驱车折返。
等莱诺一下车,金裴裴忽然睁开眼睛,苏奈也同时松开扶着她的手。
金裴裴从包包里拿出一支烟先递给她,然后才自己点燃。
她醉没醉谁也不知道,但她没醉,苏奈也不惊讶。
“明天她要是不主动过来,你过去还是我过去?”金裴裴哑着声音问。
车里没有开灯,阴暗的光线里,女人指缝间夹杂着的香烟冒出微弱的光芒来。
她轻吸了一口,烟雾顺着嘴角和鼻子缓缓喷出,低垂下的眸光复杂深沉。
“莱诺可是挺抗拒再联系当年那些人,尤其你还出现了,我觉得她未必敢再过来。”金裴裴叹口气。
话落,苏奈正要开口,车子却突然一个急刹车,车胎发出刺耳尖锐的声音来。
司机说:“太太,有人拦住咱们。”
那一刻,后排的两个女人不约而同的抬眸,眼神都是阴鸷冷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