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锦言忽然倚向玻璃,醉醺醺的望着她,“你能不能帮我打败它,它勒着我,不舒服。”
这么可爱呢。
苏奈忍着笑,抬腿走进去,“怎么,打不过他了呀?”
霍锦言皱着眉头,“我明明解开了,它又自己扣上了!”
那副样子,像极了小孩子的委屈。
苏奈凑近他,伸手帮他把扣子一颗颗解开,露出了他精壮的身躯,依旧如当年一样肌肉线条若隐若现,没有一丝多余的赘肉。
“水给你调好了,慢慢洗,别摔倒。”
她往后退了一步,没有出去,怕霍锦言又像当年一样摔断了腰。
霍锦言的确挺乖的,站在花洒下面,仔仔细细的给自己洗澡,还知道要打沐浴露,苏奈赶紧把沐浴露递过去。
他好像瞥了她一眼,那眼神怪怪的。
“你跟向阳,有没有过什么?”
这话问出口,苏奈心尖一缩,“你到底醉没醉?”
霍锦言冲散沐浴露,头发被他撸到后面去,他眯了眯眼睛,有股子野性。
明明三十好几的年纪,却一点也看不出老态,皮肤跟二十多岁的时候一样,可那股子气质到底是跟朝气蓬勃是不同的。
他走到镜子面前自己照着,问了句:“我老了吗?”
苏奈认真的摇头,“没老。”
霍锦言笑了,身上全是水,他抹了把脸上的水,从刚刚丢在浴室门口的衣服里掏出烟和火,又把浴巾围了上。
他点燃一支烟,依旧站在镜子面前。
“我去年都从头发里看见了一根白头发,你看着没老,可照顾孩子,都把我的精力透支了。”
男人指了指心口窝的位置,“这儿,老了。”
说完,他吐出一口烟雾,走出浴室往卧室里走,直接躺倒在床上。
苏奈非常怀疑他到底醉没醉,烂醉如泥的霍锦言她似乎从来没见过。
他眼睛睁的很大,盯着天花板,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多多给你打电话了吗?”她问。
她特别想女儿,可不敢私自联系。
霍锦言沉默了会,才道:“没有。”
“你出来她不担心吗?”苏奈歪了下头。
“她以为咱俩在一起,很懂事,不会打扰。”
每次说到女儿,霍锦言的语气都显而易见会温柔下来。
“这几年,辛苦你了。”
苏奈心里有着浓浓的愧疚。
带孩子有多累,在监狱那几年,她听那些大姐大婶们说了太多。
良久,霍锦言将烟头扔掉,嗓音低沉沙哑:“能不能跟我讲讲你在里面的事儿?”
“你不是最清楚监狱的情况吗?就那样呗。”苏奈其实也不愿意想起那几年,说实话,的确煎熬。
如果可以,真的不可以触犯法律。
但在当时,苏奈退无可退,只能知法犯法。
可她从不后悔,一点都不后悔,即使再来一次,她依旧会那么做。
男人声音有点冷,“我让你说。”
苏奈顿了顿,身子贴着墙往下滑,最终坐在地板上。
她苦笑:“就挺难熬的呗,什么人都有,乌烟瘴气,每天都有打架的,甚至有看不顺眼,半夜来折腾你的,那里的人都不存在什么原则和底线的。”
国外监狱跟国内监狱简直天壤之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