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个孩子一样的哭,那种发泄像是受到了莫大的委屈。
她哭的嗓子都变了声,眼泪不停地往下掉。
三年的委屈和压抑,让苏奈几次濒临崩溃,可她都因为想起这个男人撑住了。
霍锦言紧紧的抱着她,手心不停地顺着她的背部。
任由她哭,他也没松开手,更没开口安慰。
桥上时而开过车子,时而吹过阵阵夜风,还有女人的哭声。
不知过了多久,她似乎哭累了。
当把那些委屈都宣泄出来以后,人都会变得格外轻松,仿佛胸口憋闷着的那些抑郁都一扫而光。
霍锦言松开她,盯着她的脸,轻轻给她擦了擦眼泪。
然后弯下腰捡起来酒瓶,拉住苏奈的手,又对有钱吹了个口哨。
他带着一人一狗和一堆酒瓶子走了。
☆
车上。
有钱蹲在后座,苏奈坐在副驾驶,安全带都是他给扣的。
霍锦言摇下车窗,点燃了两支烟,递给她一支。
男人抽烟的样子还是那么好看。
当烟抽过半,他嗓音低哑,“找个地方,聊聊?”
苏奈侧眸,旋即点头。
车子发动,快速的冲出去,有钱没蹲稳,差点蹿到前面来,然后又哼唧唧的爬了回去。
一家酒吧门口。
霍锦言扬了扬下巴,“这儿行吗?”
苏奈看过去,忽然觉得有点眼熟。
“你第一次见我的地方。”
是童然的酒吧。
苏奈松开了安全带下车。
车窗留了缝隙,有钱负责看着车子。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酒吧。
这里仍旧热闹非凡,不等进去就能听见震耳欲聋的声音。
找了一个卡座,拉上拉门,相对安静些,能够听清对方说话。
服务员上了几瓶酒,霍锦言坐下,他往那一座,就有女人隔着拉门看。
苏奈有点累了,略微随意的把脚摆在茶几的边缘,透过五光十色的光线凝视对面的男人。
他终于问出了这句话:“这几年,去哪儿了?”
女人的心口窝一沉,呼吸断断续续的接上,“在国外躲了几年。”
“他死了?”他打开一瓶酒独自倒了一杯。
这个他,指的是安德历。
女人舔了舔牙齿,“嗯。”
“我以为你死了。”他又说。
“我也从没想过你会出现,虽然有很多次都把别人认错了,我觉得我应该有闹肚子的话想说,可当真的确定你没死以后,我发现我什么都说不出来,我怕这是个梦,我一大声,它就碎了。”
男人微低着头,视线落在面前的酒杯里。
“苏奈。”
她静静聆听。
“不用想我都知道你这几年怎么过来的,可你想没想过,这几年,我又是怎么熬过来的?”
他终于再次抬头,眼神那么深,深的刺骨。
“我以为你死了,你能明白吗?我以为这个世界上没有你了,我以为你被炸死了,连尸体我都找不到。”
他的语气格外平静,可每个字都敲在了她的心上。
“我说过的,任何事都有我陪着你,你别走,你别走!”他咬了牙。
苏奈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霍锦言捏住酒杯,指头都泛白了,他声音哽咽:“多多不像你,她听话,你不听话。”
他笑了,透过射灯照来的方向,苏奈看见他眼角滑下了一滴泪。
“你知道往哪儿扎我能让我疼,多多的聪明,倒是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