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见霍锦言没有走,靠在车头抽烟,似乎也不冷。
一支、两支、三支……
直到天明。
他站了一夜,竟然没冻僵。
十五根烟。
他待了多久,苏奈就看了多久。
到底是爱他的。
可有些事,他不主动说,她就不会问,但她会自己找答案。
“有钱,他站在那里一夜,你说他为了什么?”女人摸了摸德牧的大脑袋。
德牧在落地窗前陪了她一宿。
她很累了,椅子是能拉下来的,随手从沙发上扯过来一条毛毯,把双脚搭在一旁的茶几上,闭上眼睡着了。
霍锦言刚刚开车走了,没有什么能证明他来过。
除了那一地的烟灰和烟头,然后风雪一吹,一切又回到了如初。
好像,他真的没有来过。
☆
再醒来,已是下午四点钟。
她重伤初愈,精神头不足,还要按时吃药。
刚刚清醒点就听到门铃在响。
躺了这么久,冷不防起身苏奈的脊椎疼的难受,她极其缓慢的行动,几步路,走了将近两分钟。
打开门,是个意外来客。
江辞上下打量她,神情傲慢,然后大步走进来,把手里的一堆食物丢在地上,嫌弃的脱掉鞋子,只穿着袜子进门给自己倒了杯水。
喝完一杯水,他一屁股坐下来,女人一言不发的窝在柔软的沙发里,精神头不是很好。
三年多了,这是江辞第一次看见她这个状态,有点解气。
“真遗憾你没死。”他冷嘲热讽。
苏奈懒懒的掀动眼皮,“让你失望了。”
她的脊椎是真的疼,缓了好一会还不行,双腿隐约还有点酥麻。
过了会儿,苏奈问:“要钱?”
江辞猛然扭过头,“我要你的钱干屁?爷爷让我过来看看你死没死家里,那些东西你吃就吃,不吃就喂狗。”
说完,他霍然起身准备离开。
“江辞。”
女人的声音有点淡,郑重其事的感觉。
江辞忽然停下,回头来,没好气的问:“啥事儿?”
“学学经商吧。”苏奈一手环着腰,一手揉着太阳穴,似笑非笑:“如果有一天我回不来了,你得撑着。”
“啥回不来?怎么着,为男人丢一次命不够,还得加次数呗?”
话音落下,江辞觉得自己好像看见了外面的风雪,女人的目光即柔又冷,生生刺骨,可偏偏的,她还在笑。
毛骨悚然。
“江辞,你跟我怎么浑都行,我不会记恨你。但你不能打他的主意,别说一次,半次都不行,不然的话,虽然我不至于捅死你,但捅你是绝对可能的。”
“话我只说一遍,别等真到了那天,说姐姐没提醒你。”
她像是在给你讲解题目,态度温和,可吐出来的字眼宛如冰针。
江辞愣了下,忽然问:“你跟他有什么故事?至于你这样?说来听听?”
苏奈手按着后腰,眉目卷着,闭了闭眼,“今天没空,等有空了姐姐编给你听。”
“……操!”
“从明天开始,我工作你就要跟着。”
江辞瞪大了眼睛,“啥?”
“零花钱翻倍。”
“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