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两个在那儿站着干什么呢?”王曼被老蔡劝烦了,手直接点着角落里的路川和于朝换了攻击目标,“你们两个在那儿窃窃私语什么呢,别不是不想给钱吧。”
“老子缺你那仨核桃俩枣?”路川出声,气势不减。
“你说什么?”王曼抱着的臂松下来,扬了扬声,仿佛不能相信路川这个时候还敢反驳她,“哟,那你给钱啊?你躲在角落里干什么,没出息的缩头乌龟。”
魏芳脾气也爆,闻言直接忍不住怼她:“你说话放尊重点儿!赔钱处罚都按你们说的在商量了,侮辱我们学生......”
“我就侮辱他们怎么了。”王曼尖着声音“呵笑”一声,“到现在家长还没来,有爹妈生没爹妈教的东西。”
“东西”两个字王曼说得轻飘飘的,挺不屑的语气。
“艹!”路川实在忍不住咬着牙暗骂一声,刚是不想给路建山惹事儿也不想连累于朝才没说话,这他妈现在都说到他和于朝老子身上了,他再忍他就是孙子。
王曼下巴侧到一遍,斜眼又瞥了瞥于朝和路川,还再撇着嘴喋喋不休:“真可怜,以后也不知道能长成什么玩意儿......”
路川朝脚边“呸”了一口,左手拎起脚边的书包就要往王曼站的地方抡,没想到被旁边站着的于朝抢先一步
于朝弯腰抓着地上的一个木凳子抬手就砸到了王曼脚边的地上,“砰”一声巨响,王曼尖叫一声,拽着他儿子往后连退几步,拧着眉抬脸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两步上前的于朝指着了鼻子。
“你他娘的再说一遍!”于朝指着王曼的鼻子,一字一顿恶狠狠道。
于朝从昨天晚上开始就堵在心口的那口郁气终于爆发了,他今天认这个错就是为了看他的那些“家人”到底会不会来领他,是的,他赌错了,他都留校察看了,还他妈没一个人来!
王曼说的对,他就是有爹妈生没爹妈管。
于朝一腔的火儿没处撒,已经快把他整个人顶爆了,他食指尖几乎戳在了王曼的鼻骨上:“你他娘的再说一遍!老子就是没人管也用不着你他妈的在这儿说!”
“于朝!”魏芳伸手去压于朝的胳膊。
然而气急的于朝根本谁也拦不住,他挥开魏芳的手,眼睛透着微红的血丝,不知道是气的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路川因为于朝突然上来的脾气楞了一下,反应过来之后下意识也要去拦于朝。
于朝念在王曼是女人没动手,但脾气上来了控制不住他也没往后退。
王曼的老公腆着啤酒肚捏着拳往于朝脸上挥:“逼崽子,你想打谁呢!”
于朝侧脸避开,但距离太近,还是被王曼老公手上戴着的表刮到了下巴。
金属扣坚硬,于朝下巴一下就有了道血痕。
然而于朝这边还没说话,王曼倒开始贼喊捉贼,她举着手机对着于朝和路川录像:“打人了啊,宁安一高的学生打人了!”
“艹你娘的,我丫的就还就打你了!”路川揪着王曼老公的头发把他头往墙上磕。
“路川,你送手!”张剑山从另一侧绕过来。
“没爹娘养的东西。”王曼好像是察觉到了这句能戳到于朝的痛处,捏着嗓子又重复了一遍。
于朝一脚踹在刚被他砸在地上的木凳子上,凳子翘起来撞在旁边的桌子腿儿上,再次发出一声巨响。
张剑山是个老好人,他一面拦着于朝一面对王曼打笑脸:“你别录了,我们学生打人是不对,你不是想要赔钱吗,你把手机收起来我们好商量。”
“商量个屁。”王曼往后两步站在椅子上,举着手机居高临下地指着于朝和路川,声音尖细得让人恶心:“现在光赔钱不管用了,敢打我,我要让他们两个跪下给我道歉。”
她一字一顿,一副胜券在握的表情。
“让我看看是谁这么大脸,让我儿子给她跪下道歉。”中气十足的男声从门口传来。
路川几人回头望去。
路建山身上一身工整的衬衣西裤,背着手笑眯眯地从门外走进来。
当然不止他,身后还跟了男男女女几个人,那几个男女同样一身正装。
路川眼尖,一眼认出来路建山身后的几人是禄山集团法务部的,打头的是路建山的多年好友,这么多年纵横各种官司鲜少败诉过的郭伯伯。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提前更新呐~明天还是晚上11点更新
第017章 于朝把烟在墙上按灭
别看路川一直“老路头”“老路头”的叫,其实路建山也不过才四十五。路建山身材比王曼老公的好不少,没啤酒肚,脊背也挺,前两年路建山被选为宁安市荣誉企业家的时候还上过热搜,网上一众三十多岁的小姐姐打嘴炮争着抢着——要给路川当小后妈。
路建山背后白衬衣米色西装裤的女人叫周玥,她做了五六年路建山的执行秘书,下午路川的短信也是发给她的。很多时候路建山忙不过来,路川的事情都是她接手,从某种程度上来讲,路川对周玥的感情可能比对自己亲妈的还要深一点。
此时周玥绕过路建山,从他背后往王曼这边走,路过路川的时候,眯眼跟他使眼色,满眼都是“你啊你,又惹事儿”几个字。
路川撇撇嘴一摊手,表示这不能怪他。
周玥无奈地笑着摇摇头。
她走到王曼面前,脸上带着公式化的微笑,礼貌道:“路总怕还有什么问题没有检查出来,已经联系了省医耳鼻喉科的主任,想给令郎再做一次的全身检查,如果真的有什么问题,该承担的责任我们一个都不会推。”
周玥在“真的”两个字上咬字刻意重了一点儿。
王曼一愣,握着手机从凳子上下来,提着声音道:“我们不做,我们已经做过检查了,有医生的诊断证明我们还做什么!”
“你们是不是不想服法!”王曼的老公举着手扬了扬,也厉声道。
“我们就没罪,服什么法?”路川靠着墙吊儿郎当地转着手里的手机。
魏芳点点他,让他把手机收起来,注意影响。
被路川称为“郭伯伯”的男人此时也走上来,他把手里的一叠资料很轻地放在桌子上,推了下眼镜,看着王曼和他老公:“以‘致人轻伤’为由起诉到法院那儿还是要再验伤的,所以即使你现在不验,等下到了警察那儿也需要再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