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英透过窗子,远远看着沈星言安静的坐在灯下,这一瞬间竟觉得有些刺目。
章明赫叹了口气道:“幸好圣上有先见之明,让影卫暗中盯着那夜王,否则这次真要让他们逃了。”
祁英心里乱的很,谁的话都听不进去,他望着那个身影,却不敢见那人,更不敢问……
如果风吟说的都是真的,他不知道自己又该如何面对沈星言。
“圣上。”无嗔拱手道,“沈小公子已经找到,可要送回宫里?”
祁英回过神,只道:“对外说沈亓珩已死,找个差不多年纪的尸体挂起来。”
“是!”无嗔得令退下。
“圣上……”章明赫想把沈亓珩要来,可祁英已经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宫溪白这次没那么好运,被逮回来后就被五花大绑了起来,他心烦气躁的想着到底是怎么让人知道行踪的,房门就被推开了。
“圣上看着脸色不太好啊。”宫溪白戏谑的笑着,“莫不是太想我了?”
祁英连日赶路,每天休息的时间都不超过一个时辰,眼下青黑的吓人。
他阴沉着脸走到宫溪白面前,捏起他的下颌:“这是你第二次背叛朕,你说朕该怎么处置你?告诉朕,你想怎么死?”
宫溪白有一瞬间的心慌,他故作镇定的笑着讨好道:“咱们这么多年的情份,圣上真的舍得杀我吗?”
“少给朕装死,当真以为朕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吗?你当初帮朕因为什么你心里有数,你们西景不过是个小国,朕若是想灭了你们轻而易举,想浑水摸鱼,你是觉得鱼傻,还是觉得觉得朕傻?”祁英加重了手中的力道,宫溪白感觉自己的下颌骨都快被捏碎了,那扑面而来的杀气让他心慌。
“我好歹救过你,你不至于真要杀我吧。”
祁英闻言,怔愣了一下,他冷声道:“说到这事,朕再问你一遍,当年从乱葬岗带走我的真的是你?”
宫溪白扯起一笑,无比真诚的道:“那是自然的,我骗你做什么?当时你浑身都是血污,大冬天的,我找到你的时候,还以为你冻死了。”
祁英半信半疑的睨着他,最后他勾唇道:“那日雪下那么大,说说看你怎么找到朕的。”
宫溪白看着他的眼睛,这是在诈他,若是回答错了就露馅了。
“你说什么呢?那日哪有下雪,我找到你后才下的。”
祁英脸上的笑容肉眼可见的消失了,宫溪白心下顿感不妙,这是反套路诈他……
“为什么骗朕?”祁英压抑着怒气一把掐住了他脖子,宫溪白顿感一阵窒息。
愤怒的皇帝手上青筋暴起,咬牙质问道:“乱葬岗带走朕的人不是你,为什么骗朕?”
宫溪白被他掐的翻白眼,就在他快要晕过去时脖子上的力道突然松了,空气猛的涌入胸腔,宫溪白一阵猛咳,可还不等他喘口气,一把冰凉的匕首已经抵在了他的颈动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