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本也打算拿走那块牌位,结果看了半天,他硬生生把这一祠堂的名字都记住了,却找到了沈怀霜的名字。
钟煜眉心一颦:“你又没走。”
沈怀霜望了眼钟煜,答:“门内人都知道我是飞升走的,有名字其实也不算过世。我有名字、有画像,也会挂在正殿。”
沈怀霜上前,取过三炷香,抬臂在烛火上点燃香珠。他的目光逡巡在元白道人的名字上,又左右望了望周围师兄弟、师姐妹的名字,低头,抖了抖香灰。
祠堂内很干净,沈怀霜敬完香,朝后退了退。
香案上落了薄灰,他垂眸,又抬头,平静道:“师父,玄清门内上下,还有长老和新弟子打点,我之前走时,上下都安排妥当了。”
“玄清门道法自然,讲究无为,自弟子这一脉后,开辟了门户,在江湖上有一席立足之地,能圆了师父当年的心愿。”
“之前弟子没来看您,望你老莫怪罪。”
“因为我去了一个地方,还带回来一个人。”
“师父,以后我有归处了。”
钟煜又上前,擦了擦牌位。
他从怀中摸出了一壶白堕春醪,轻轻放落在几案上:“师父,我带怀霜回去了。”
钟煜没有给酒坛拆封,一整瓶放上去,正符合元白道人惯有的豪饮习性。
祠堂外,微风阵阵,枝叶相撞,声音舒朗,重重叠叠的树影投落在地上,深黄色日光与深绿色融在一起,摇摇晃晃。
沈怀霜徐徐回头,看向钟煜。
钟煜道:“先生,你要去后山看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