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丞有意强调:“我早就说过, 以前的事情都过去了,我现在对你没兴趣,不用拿这招来对付我。”
四周的空气在话音落下的刹那, 足足沉了好几度。
剑拔弩张间, 褚寒峰嘲讽哂道:“那你对谁有兴趣?”
“谢星河或是梁宥杰, 或者是其他什么人?”
余丞稍微一愣,不承想会从褚寒峰口中听见这些名字,表情古怪地观察了几眼褚寒峰的表情:“我对谁有兴趣, 跟你有什么关系?”
褚寒峰注视着他,有半晌没动作。
他嗅着余丞发间的洗发水香味, 应该只是用吹风机随便吹了几下,发梢还凌乱地落在眉眼间,就这样抬眸毫不避讳地直接看过来。
明明早知道这人就是这样。
就像对方之前说的,喜欢可以是一部电影,一包零食,一个玩具。
电影看完了,还会有更喜欢的。
零食吃完了,偶尔还会想换换口味。
玩具玩厌了,也可以再买新的。
喜欢有什么用呢?
褚寒峰垂眼,居高临下直视余丞那双瞳色略浅的眸子,似笑非笑回:“是没什么关系。”
只要是他的,喜不喜欢又有什么关系?
褚寒峰意味深长的眸光自上到下扫向眼前人。
因为他的靠近,看得出来对方坐得并不舒服,紧贴的后背因为闪躲的关系显得十分僵硬,让本就不算合身的裤子略往下掉,若不是被过于宽松的上衣所遮掩,应该能看见紧绷的腰腹肌肉线条和往下延伸的人鱼线。
“可是怎么办?”褚寒峰笑问,“上了这条船,就很难再下去了。”
余丞表情空白了一秒。
褚寒峰喉间发出模糊的笑音:“不需要你勾勾手指头的,也能围着你转,开心吗?”
余丞:“……”
开心个毛线。
原书的剧情虽然已经开始按照他的预期逐渐偏离原线,但这种离谱的走向分明跟原来没有什么区别。
只要跟褚寒峰扯上关系,最后的下场不还是惨不忍睹?
可隐隐约约,他又觉得有什么东西跟他所想的不太一样。
褚寒峰去洗漱的间隙,余丞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
或许是确实累了,又可能是那碗汤药有安眠的功效,余丞只觉得眼皮子越来越重,不由自主地往下耷拉。
久违的梦境又随之而至,又是那个酒店,又是那个房间,褚寒峰也还是无力倚靠在床头,哪怕已经被酒意烧红了眼,望向他的眸色也依旧是冷冷冰冰的,滚烫的指尖就不轻不重地掐在他的喉口,厌恶地让他滚出去。
画面一转,他又陷入无边的黑暗里。
他觉得自己支撑不了多久了,可偏偏又能听见自己歇斯底里的狰狞笑声,仿佛所有情绪和灵魂,都一并不受控制地颤抖着,连呼吸都带着撕心裂肺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