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前真算乖孩子,至少和他在一起之前是。
可破了这层戒,她就成了一个小撒谎精,明明心里在打鼓,可还是要装的面不改色。
“那我们找个时机,和家里说清楚,再也不撒谎了。”
陈望洲又摸了摸她的眉毛,安慰着说。他还记得他刚回来的时候,她的左眉眉尾是断的,不知什么时候又留完整了。
程落扑簌着睫毛,深吸一口气,说:“好。”
程落次日就回了陈家,她基本上都是窝在画室,偶尔下楼去厨房做做蛋糕,打发一下时间。
而陈望洲表面上答应钱云锦答应得挺好的,可一直抻到腊月二十八才回来。
因为这天,程落要去给父母扫墓,他得陪着。
这天一早就飘起了小雪,天气阴沉,雾蒙蒙的。
陈望洲直接开车回来,进家门转了一圈,和钱云锦打了个招呼。
钱云锦问他在忙什么,让他先上楼去休息休息。
“没事儿,我在这儿等会落儿,一会儿送她去给程叔扫墓。”
以前陈望洲也送程落去过,所以钱云锦也没多想,叮嘱了两句:“这样也好,你在她身边我也能放心一些,这丫头每次回来都六神无主的,你宽慰宽慰她,她听你的。”
“您放心吧。”
两人正说着,程落从楼上下来了,穿了身纯黑的衣服,素着一张脸,扎了一个低马尾。
她简单跟钱云锦打了声招呼,就跟着陈望洲出去了,昨天他们说好的,今年他陪她一起去。
司机提前把东西都放在了车上,两人上车就走。
雪花纷纷扬扬落在车窗上,落下便融化,很快消失不见,只有雨刮器不停地摆动着。
陈望洲偏过头看了她一眼,她没什么情绪上的变化,祭奠这件事于她而言是常态,也是能和父母说说话的机会。
只是今年有所不同,因为她身边陪了一个人。
程落察觉到灼热的视线,偏过头,唇角微扬,“三哥,你别总是偷偷看我,我情绪很稳定。”
她探出手,和他十指相扣,“我只是今年有好多话要对我爸爸说。”
陈望洲觉得嗓子有些酸涩,他没问她想说些什么,但他大概都已经猜到了。
程落从小母亲去世,被父亲拉扯着长大。程父对她的爱是极致的,把她捧成了一个小公主,丝毫没让她因为没有母亲而产生自卑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