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这些小野花,觉得叶冗这人还挺有意思的,喜欢花就自己插花瓶里呗,是想让他有点参与感吗?
第二个调酒师被举报之后,江姜还在叶冗面前纳闷过到底是谁举报的,叶冗眨了眨眼睛,莫名显得很在意:“姜姜,你是觉得他不应该被举报吗?”
江姜摇摇头,恶狠狠地挥舞了一下手臂:“举报得好啊,给未成年人送花的大叔都该给我进监狱!”
叶冗就笑弯了眼睛:“可是,姜姜你已经成年了呀,是生日过去还没多久,所以忘了吗?”
江姜总是忘记自己已经十八岁了,因为他并没有真真切切活过十八年,他的生日正好是清明节当天,也就是他揭棺而起的日子,也因为生日时间,江姜以前被同学调侃过“别人出殡你出生,你比别人多条命”,没想到这种玩笑话居然是真的。
再之后的几天,又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酒吧里的工作人员被清了一轮又一轮,江姜时常觉得那些人都不像在酒吧打工的人,甚至很多都不像是会去打工的人,他曾经亲眼见过新来的水果师傅开着兰博基尼,戴着劳力士来上班,虽然第二天就换成了小电驴,但这种欲盖弥彰的感觉更浓烈了。
总之,自从厉炼成为了酒吧新经理之后,酒吧就整个变了样,虽然领班说厉炼是个纯纯的高级人才,请他来当经理就是为了让酒吧更上一层楼的,但是江姜总觉得大家都是纯纯来混日子的。
结果每周周报一出来,营业额竟然差点翻番,听说老板很高兴,给所有人发了奖金,包括没有签劳动合同的江姜,他拿着新到手的一千块,深觉这个世界他有点看不懂了。
等叶冗放学回来,就请他去外面下馆子好了,江姜决定了这笔奖金的去处。
想到这里,江姜的耳朵动了动,从沙发上站起来,将手里的小野花插进了茶几上的小花瓶里,悄无声息地走到入户门前,凝神听着外面的动静。
江姜的五感挺强,他清晰的听到从门外传来了刮擦的声音,很轻,一不注意就会被忽视掉,像是什么东西轻轻触碰门锁的声音。
江姜微微眯起眼睛,打开手机摄像头对准猫眼往外看了看,什么也没看见,于是顺手拿起鞋柜上的羽毛球拍,垂下眼,悄无声息地等待着门被打开——如果真是有人在外面开门的话。
在等待的时间里,他突然想起了刚才看的新闻,最近樟城好像流行精神病无差别砍人,门外不会是个精神病吧?
门外的刮擦声持续了一会儿,突然响起刺啦一声,像是指甲划过黑板的刺耳声音,刺得江姜皱紧了眉头,捏紧了手里的羽毛球拍,但门外却突然安静了。
江姜又等了一会儿,门外还是没声音。
他犹豫了一下,一手拿着球拍,另一只手缓缓捏住了门把手,他抿着唇,突然把门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