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翎用眼神示意他可以打开门,他才小心的把门打开。
宋执听到门开的声音,以为自己得救了,兴高采烈道:“有人来救我了,我可以出去了……”
看清来人后,他诧异道:“宋翎,怎么会是你!”
宋翎弯眸一笑,一袭红衣衬得他身姿风流,如落入红尘的散仙,不可一世。
“宁清,被关在这那么多天,你精神还不错。听说你舍不得死,天天叫我的名讳,那么我便来送你一程吧。”
“哈哈……”
宋执蜷缩在漆黑的角落里,大喘着气,疯癫的笑着。他双目赤红,头发就这么拖在湿腻的地面上,眸子里的阴刻气息沉重,狼狈得根本没了往日的模样。
他咳嗽了几声,缓缓地抬起头来,重重的铁链捆着他的双手、双腿,随着他一动就开始哗啦巨响。他的脖子上已经套上了一条特制的铁索,一直连到墙壁上,那坚硬的石壁嵌着一颗巨大的铁钉,想起身也无法。
“好歹我们也是同父异母的兄弟,你这般景象也是可怜。”宋翎对狱卒说:“你去帮他把脖子上的铁链解了吧。”
“是。”
狱卒把宋执脖子上的铁链脱下,可那沉重的铁钉依旧紧紧嵌在石壁上,宋执的脖颈已经被项圈勒出了血沫,在阴暗的地牢里,已经开始瘙痒发脓。
卫礼给宋翎拿来了一张凳子,他就这么坐着,看那个在地上挣扎着的人。
宋执坐起来,靠着墙壁:“宋翎,你别在这假惺惺的了,我不会感激你的。”
宋翎笑了笑:“你想多了,我是怕你死得太简单。”
“你以为你是谁?”宋执知道宋翎的脾性,也知道自己干了什么事,自知难有活路,顾不上身体出现的奇异痛感,昏昏沉沉地靠在石壁上,不服地扬起头:“我母妃会来救我的,父皇也舍不得我死,你就算是再恨我,也不敢拿我怎么样。能伤了周清弈,能看到你痛,我的心里就开心得不得了!哈哈哈!”
浑身的疼痛让他说话都有些困难,缺水太久,说话一扯唇,他的嘴唇就开始干裂出血,牢里很快就弥漫着浓重的血腥气。
疼痛让他撕心裂肺,只不过小小的咳嗽,就仿佛整个身体都要散架,扯得五脏六腑要迸裂一般。
“你还是没分清局势。”宋翎此刻冷情冷性,那双充斥着杀意与戾气的眼神盯着眼前的人:“父皇已经病倒,你的母妃替你求情却被他厌弃,发配到郊外的道观去了,五年之后才能回到京城。事到如今,还有谁会来救你?”
“不可能!不可能!你在骗我是不是?宋翎,你这个骗子!”
铁链发出刺耳的啷当声音,宋执死一般的眼神迸发出巨大的力量,整个身体仿佛不受控制地野兽地往宋翎身边扑。他拼命喘息,想要竭尽全力地扯开铁链,却于事无补。
可石壁上的铁钉丝毫不动,宋翎端坐着,安如泰山。
“我有什么必要骗你?”宋翎嘴角上扬,嘲讽道:“你现在连一条狗都不如。”